府衙外越来越吵,章函忍不住大叫:“来人啊,怎么回事?”
一个巡捕进来禀报道:“回府台大人,同知大人从县里回来了,带了好几百头牛,正要往军营里送呢!”
章函摆手,待到巡捕下去,不由蹙眉:“这个严复古,还真听那童生的话,让他作甚便做甚,等下武陵战败城破,他做什么也是徒劳!”
指挥使府邸!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马上出城赶往京都避难!
薛盘今天没睡懒觉,指挥着亲兵家丁,准备逃难!
随行幕僚道:“少爷,咱们这样走了,九山郡失守,你作为指挥使是大罪,即便回到京都,也落不了好。不妨等等,看少帅、军师能不能逆转战局!”
“两万对十万,神仙也打不赢!真以为武陵出马,就百战百胜了。至于军师王渊,纸上谈兵的书生而已,武陵不信他的,还能多守一阵,信他的决一死战,这是必败无疑!”
薛盘冷冷一笑:“以前,我回京会死路一条,但现在有了王渊、武陵,他们可以当替死鬼,我顶多被降级而已。走!”
一辆辆马车,驶出指挥使府邸,出南城远行!
南城门,一个“白”字马车也驶出了九山郡城!
车里,紫衣女子蹙眉:“你根本没认为他们会赢,如果你认定他们会赢,现在也不会离开!”
“美人,我认为他们会赢,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白飞飞微微一笑:“这世上没有万无一失,所以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陪他们赌这一场!我们在城外等消息,若是他们赢了,咱们立刻回城。若是天意难违,咱们就南下州城。”
紫衣女子不语,一颗心飞到城北,忐忑不安等待着。
不同于这些离开的人,更多的人实在忐忑不安等待!
汪家,汪海天难得的没饮酒,泡起一壶茶捻着茶杯,遥望城北。
不同于别人,他是打心眼里相信,那个小老弟能胜!
因为他清楚,小老弟不是迂腐之人,不会拿自家性命开玩笑!
若是没有把握,他不会留下来!
但是他想不通,那个小老弟,以什么方式胜利!
两个黑眼圈的汪重楼,则燃起三炷香扎入香炉中:“老天爷,你若保佑武陵与渊叔这一仗大胜,我汪重楼可立下誓言,三年不去勾栏!”
千里之外京都、御书房!
兴隆帝、左右二相、六部尚书,全蹙眉沉默不语!
这一战可谓牵扯大业剩余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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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战败,荒人铁骑南下,不出一月便能直达成州城。
过了州城,再攻打京都,便一马平川,畅通无阻。
兴隆帝有些后悔了。
后悔当初不该赌,该立刻下旨只准守城不准出战。
现在悔之晚矣!
不过,他买了一重保险,调大军前往成州城防守。
城北,城墙上,王渊一身布衣,身旁是黑甲老兵中箭术第一的平箭,以及一身铠甲、腰悬唐刀的大虎,还有手持诸葛连弩的大王庄少年!
一架架三弓床弩,隔十步一架摆放着,一共摆了有三十架,一群秘密训练弩手,两人负责一架!
其余一千士兵,手持诸葛连弩,
城墙下士兵分为五层!
第一层,两千长枪手分三排在前,组成大椭圆形!..
原本一丈长的长枪,换成了五米长抢杠,斜插在地上组成第一道防线。
第二层,四千弓弩手,用的是长弓、神臂弩!
第三层,七十架三弓床弩,排成一个大圆弧形,全部以兽皮盖着!
第四层,武陵一袭黑甲、腰悬唐刀、手持大枪,骑着一匹高大战马,身后是二虎、王撼山,近百配着唐刀的黑甲老兵。
第五层,两千身着布人甲、手持大刀、大斧的重步兵!
这便是王渊、武陵全部兵力,一共一万一千人士兵!
一行人静静看着荒人大营!
轰隆隆!
突然,大地在震颤,空气轰鸣,滚滚灰尘四起!
一匹匹高大战马载着身披鱼鳞甲的荒人士兵,犹如银色浪潮铺天盖地涌来!
这一幕,看的大业士兵心凛,脊梁骨直冒凉气!
荒人铁骑滚滚,碾压向九山郡城。
队伍中部,一辆巨大战车,八匹高大战马拉着!
屠南王居中,周围手持令棋的传令官,前方一杆大旗迎风猎猎。
望着尽在咫尺九山郡成,身着明光铠的屠南王挥手!
砰砰砰……
传令兵挥旗,战鼓轰鸣,攻击开始!
杀!
十万荒人将士齐喝,声浪冲上灰蒙蒙天际,好似撼动了天穹!
一片片鹅毛大雪从天际飘落!
漫天大雪中,荒人裹着风雪,犹如银色浪潮铺天盖地。
“下雪了!”
雪花落在脸颊,屠南王一怔蹙眉,仰望天穹片刻才道:“阿古茶,为父在漫天大雪中出生,部落的大祭祀说为父是天生的战士,注定带领荒人走向辉煌。”
阿古茶点头,却瞅着进攻骑兵,心神全被吸引过去。
屠南王自顾道:“为父八岁力压同龄人,十岁上了战场,斩下三个大业士兵头颅,十三岁为将,俘虏一个大业军师,跟他学了大业的兵法,不过五年时间青出于蓝,自此独立统兵,一路百战百胜,三十年未曾一败,受封屠南王。”
周围旗手满脸钦佩。
阿古茶却诧异:进攻命令已下,父王该专心指挥,怎么在这个紧要关头,说起这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