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的日子很舒坦,翟嬋对两个丫头已经彻底的没了戒心。
俩丫头整天笑盈盈的不说,蕸丫头做的三餐也很合口,莹丫头也手脚利落,里外搞得干干净净,无忌还很黏她们俩。尤其是那个白莹,无忌须臾离开不得,除了晚上睡觉,都缠着她抱,翟嬋都有些妒忌了。
晚上,一觉醒来的翟嬋伸手摸了摸身边的无忌,却摸了空!她慌神了,四处小心地摸了一遍,还是没有!
一丝恐惧笼罩住了她,她哆哆嗦嗦地点起油灯,端着在炕上四处照看了一下、掀拿起被子抖了一下,还是没有!
难道是掉地上了?翟嬋俯身用油灯照了照地上,地上也没有!
翟嬋彻底慌神了,赤脚跳下了炕,想去叫毕氏,没想到发现无忌躺在门前的地上正呼呼大睡。
看样子他是想出门找谁去,因为拉不开门栓失败了,却不甘心地贴着门缝看外面,直到自己睡着了。
这个淘气的无忌哦!
翟嬋哭笑不得,赶忙将他抱上炕去。
第二天翌日早上,翟嬋向毕氏说了昨晚惊悚一幕,把毕氏笑弯了腰。她嘻嘻地问无忌道:“无忌,你晚上要出屋找谁啊?”
无忌瞅着毕氏,眼睛眨巴眨巴的。
毕氏乐着继续问道:“是去找莹姐姐么?”
无忌想起来了,使劲点头。
“哼,你个小不点,竟然如此花花肠子,吓死我了知道吧?我不理你了!”翟嬋装着气愤的样子板起了脸道。
无忌嘻嘻笑,讨好地攀着矮桌往她身上爬,嘴里“哦哦”的,像是在说抱歉之类的话。
翟嬋、毕氏乐开了怀。
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是惬意。
这天,风小了点,太阳懒洋洋的。吃了午饭,白莹在清洗碗筷餐具、旻蕸在井边捡菜洗菜准备晚餐,翟嬋在屋里收拾包袱,毕氏陪着无忌在自己屋里睡午觉。
院子里静悄悄的。
翟嬋收拾好包袱去毕氏屋里看了看,却发现只有毕氏一个人,以为无忌又去找白莹了,赶紧去了灶头间,只有白莹一个人在忙绿,无忌根本就没在!
翟嬋慌了,无忌怎么就没人影了呢,难道会不翼而飞?不祥的感觉顿时笼罩住了她。
她害怕极了,冲到院子里,看见旻蕸正在水井边洗菜,慌忙问道:“看见无忌了吗?”
“没有啊!”旻蕸抬头看着她,一脸懵逼地问道:“少奶奶,他怎么啦?”
“这个捣蛋鬼,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翟嬋急急地道,随即朝院子四周喊了起来:“无忌!无忌!快出来!再不出来娘生气啦!”
翟嬋的喊声惊动了毕氏和白莹,她们都来到了院子里。
无忌却没有露面。
翟嬋真的发急了,急急地问道:“你们都没有看见无忌吗?”
白莹摇头道:“没有。”
毕氏很惶恐,怯怯地道:“我……我睡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了屋子……”
翟嬋浑身陡然冒出了汗水,脸刷地一下白了,急叫道:“快……快找找!”
四个人跑向了院子、屋里各个角落,“无忌!无忌!”的喊声持续不断。
但是,没有无忌的一点回应。
翟嬋迅速地走到院门前,门拴没有插上。她记得,她今天出门回来后她是插了门拴的,怎么就打开了呢?难道无忌出门去了?不对,应该是有人进来过了!
意识到无忌出事了,犹如当头挨了一棒,又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翟嬋顿感浑身冰凉,不由地浑身哆嗦了起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呆愣了,无忌就这么突然不见了()
?就这么杳无踪迹了?
毕氏也慌了手脚,惊恐地开始喊叫,声嘶力竭:“哎呀呀,无忌,你别躲了,快出来吧,吓死我们啦!”
听毕氏这么喊,翟嬋醒悟过来,起身心急慌忙地大喊道:“娘、莹丫头,你们顺着东门去找,然后守着东门。我去西门找。蕸丫头,你守在家里。走啦!”
说着,她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去。她不明白不甘、也不信无忌就会这么没了!
毕氏和白莹也跟着翟嬋慌慌张张地冲出门去了。
她们急急地往西门一路寻找,这一个下午,嘴里不停地喊着“无忌”,嗓子都喊哑了。
翟嬋浑身汗淋淋地来到西门,抹了一把满眼的泪水,问城门的衙役道:“大兄弟,看见有抱着一个男孩出城的吗?”
“嗯,我当班的时候没有看见过,不知道其他人看见没……”衙役同情地看着她道。
翟嬋绝望地蹲在地上哭泣起来,招来了许多出入城的人驻足围观,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眼看太阳已经西斜,城门关了,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她绝望了。
毕氏赶了过来,与翟嬋一起哭了一会,道:“城门已经关了,没人能出得去,我们先回家,明天继续找吧?”
翟嬋楞楞地没有反应,毕氏不容分说地挽着她回了家。
旻蕸已经做好了晚饭,毕氏拉着翟嬋跪坐在矮桌前,把筷子塞在她手里。翟嬋哆嗦了一下,忽然觉醒了,站起来喊道:“走,只要无忌没有出城门,就一定能找到,我们都去找。走啊!”
她们又都出门了,喊无忌的声音几乎在街道上响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