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俩脑瓜没你好使,记不住那么多的事情,想到就说多好,你偏偏不让。”翟嬋满不在乎起身,看都没有看无忌,嘻嘻地道:“没法子……”
白莹也跟着起身,要去忙自己的事情。
无忌很生气,大声地嚷道:“你们以为是在听故事吗?”
白莹很惊异:“可不是,不就是听听么?”
“凭我看了这么多兵道、诡道帛书,举一反三,敢肯定这是情报。知道什么是情报?打仗,就靠这个决定走下一步。”无忌不满地瞪着翟嬋:“你就是这么对待情报的啊?”
“嘿呦,我连情报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么?”翟嬋笑吟吟的:“无忌小大人,你发号施令也得看看是谁吧?”
“娘就是个笨蛋。”无忌不高兴地脱口而出。
白莹不高兴了:“无忌,你怎么说话呐?”
翟嬋却颇有兴趣:“我怎么就是笨蛋了?”
“你对这份情报熟视无睹!”无忌气哼哼的。
翟嬋笑了,道:“这份情报无非是告诉我们说,石颇和单颖争斗胜了一回,昭王目前来不了安邑了。”
“所以我说娘笨。”无忌摇头:“虽然昭王来不了安邑了。可是,狩猎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安邑临近蒲阪,也一定被天下人瞩目了。猜忌昭王南下目的人很多,你说,昭王来与不来,会影响那些敌对我们的人采取行动吗?”
“嗯?你是说,他们会嗅出味……”翟嬋楞了一下。
“对,狩猎黄了,我们却成了猎物了。娘,我们狡兔三窝的时刻到了。”无忌斩钉截铁地道。
“无忌,你别吓我们。”白莹听他怎么一说,立刻恐惧起来,她懂得狡兔三窝包涵的意味,毕氏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姨,真不是吓你。你想,单颖是什么人?是禁卫军的左将军,没有两把刷子能干这个么?凭他的嗅觉,你看着,他很快就会寻到安邑来。何况,赤山君就在不远的蒲阪城!”无忌瞅着白莹,一脸的严肃。
翟嬋心悸了一下,无忌有与她一样的判断,不能不防单颖哦!
看起来,无忌是个神童啊,脑子比自己好使,以后要靠他了。
“姐,无忌说得有道理啊。”白莹反应过来了,认同了无忌的话。
翟嬋心跳加速了,心头浮起了不祥之兆。她拿定了主意,不管单颖会不会找来安邑城,还是先做好防备再说,有备无患。
她决定明天就开是实施狡兔三窝的生活方式。
悄悄地,她与白莹带无忌去小院居住了,白天由她一个人来守着茶庄。
转眼,半年过去了。
这天下午,白莹带着无忌去郡衙那边的大街看皮影戏了,翟嬋一个人来到了茶庄,开门营业。
平时无人光顾的茶庄今天竟然有两人进来喝茶了,他们在桌前坐下,吩咐翟嬋道:“来一壶普洱茶。”
这让翟嬋疑窦丛生。她给他们上完茶水,搁下铜壶,她转身进了储藏室。
两个茶客是禁卫军杀手,一个是校尉戈锒,一个是军士什刃。他们想以喝茶的形式摸一摸茶庄里的情况。翟嬋给他们上茶的时候,他们已经确定眼前的女掌柜就是汪珏了,只是没有看到小男孩。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决心静候,等待小男孩出现后再动手。
翟嬋进了储藏室他们并没有在意,以为她是拿什么东西一会就会出来。
什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咂咂嘴,对戈锒道:“这茶不错,很醇厚。”
“是吗?”戈锒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四下打量起茶铺。
什刃喝着,忽然瞌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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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锒感觉不妙,忽然自己的眼皮也重了起来,赶紧走到茶庄门口朝外招招手。
校尉塤汉进了茶庄。戈锒附耳悄悄地说了事情经过,手指了一下储藏室的门。
也不知道翟嬋进去多少时间了?塤汉的心忐忑起来。但是,茶庄前的兄弟们没有见到她离开过庄子,她呆在储藏室里干什么呢?不由得纳闷。他走到储藏室前,推开储藏室的门朝里探了一下,储藏室根本就没有人。他吃了一惊,赶紧示意戈锒和他一起进去。推开屋子后门,院子里也是空落落的,哪有翟嬋身影?戈锒懵了,俩人眼光交流了一下,冲过院子,推开了院门,朝街上追了过去。
在巷子候着的禁卫军没有看到过翟嬋。他们俩回到浣溪茶庄,怀疑翟嬋还在茶庄里,只是躲起来了。
把饭堂、灶头什么的都搜了一遍,然后开始往楼上搜索。
但是,依然没有发现翟嬋?他们很是疑惑,她凭空消失了?
单颖在昭王面前刻意奉承赤山君,连哄带骗地为赤山君拿到了同意给赤山君唯独添加的王旨。
这事是赤山君緈濑交代他办的,原以为这是一件天大的难事,想不到就这么轻易地得手了。
持有同意赤山君卫队添加兵器的王旨,赤山君就可以大肆地扩军,真正地成为一个割据一方的枭雄,在宫廷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不二人选。
他狂喜不已,立即将这个大好消息用鸡毛信送给了赤山君,说明了同意赤山君卫队添加兵器的意义所在,他将成为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枭雄!
这封鸡毛信向赤山君邀功的意味浓烈。
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天昭王突然反悔了,非但收回了王旨,还要狩猎蒲阪郡。
这非但没有给赤山君带去好处,还弄巧成拙,让赤山君成了姬遫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姬遫就把矛头对准赤山君了呢?如果这是与自己有关,那么姬遫一定也会怀疑上自己与赤山君有勾连,而且赤山君也会恼恨自己,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