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向姚奎招手,把他叫到跟前,用马鞭回指了一下来的路,悄声地对姚奎道:“你不认识汪珏,所以先前的事也怪不得你。浣溪茶庄你认识了吧?我要考验一下你对我的忠诚。去,把那个浣溪茶庄给我点了!”
“点了?”姚奎傻楞了一下,随后沮丧地应道:“诺。”
单颖瞪了他一眼,朝马屁股挥了一鞭子,催马奔了起来,一群人紧跟着,马蹄扬起滚滚黄尘。
姚奎一个人调转马头回到了浣溪茶庄。他把马拴在浣溪茶庄后院的门边,推开院子门,从院子里进了茶庄。
茶庄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进了灶头,在老虎灶旁拿了一根长长的柴禾塞进灶膛里,引燃后他举着柴禾来到铺堂,开始点烧墙上挂着的画。
就在这时,翟嬋从姚奎背后窜了上来,手中举着的香炉“砰”地一下砸在他后脑勺上,炉中的香灰撒了一地,姚奎顿了一下,软绵绵地倒下了。
翟嬋急急地扯下了墙上燃烧着的画,脚一阵乱踩,灭了()
火。
刚才她趁着单颖他们懵逼,迅速地摆脱了禁卫军的视线去了郡衙附近侠客卖艺的地方,找到白莹和无忌后,她把包袱交给让白莹,让她带着无忌躲到小院子去。
随后,她将尚方宝剑用一件袄袍卷起搭在手臂上,匆匆地赶回了浣溪茶庄附近。
浣溪茶庄是姬遫给她找的藏匿地点,是信件的收件点,她不能失去昭王能找到她们母子的地方。
她回到浣溪茶庄附近的时候,单颖已经离开了。她不敢进茶铺,怕单颖留下守候她的人。
见姚奎鬼鬼祟祟地进了茶铺,她心里疑窦顿起,便悄悄地躲在门外紧盯着他,却见姚奎要在茶铺里放火。她急了,悄悄进屋后抄起案板上的香炉砸晕了他,踩灭了火。
她非常愤怒单颖,这个混蛋,自己与他前世无怨,干嘛死磕上自己呢?但是,她心里明白,浣溪茶庄肯定被单颖盯上了,以后是不能公开到茶庄来了。
她拿了一个银壶,去灶头间水缸旁装了水,找了一根绳子回到茶室。
来到姚奎身边,放下银壶,把晕过去的他五花大绑起来。
随后翟嬋把银壶嘴塞进姚奎口里灌了进去。
很快,一壶水灌完了,姚奎被呛得咳个不停,醒了过来。
“叫什么?”翟嬋冷冷的问道,剑刃抵住了姚奎的脖子,剑刺进了皮中,脖子上有血流了出来。
“我……姚奎。”他皱眉道。
“说,谁让你来烧茶庄的?”翟嬋恨恨地瞪着他。
“是单将军……单颖……”他沮丧地道。
“在禁卫军干什么的?”
“单颖的护卫。”
“呵,亲信啊!”翟嬋听了他的话,讥笑他道。
她抵住姚奎脖子剑的劲道稍稍减了一点,喝道:“起来,跪着!”自己扯过蒲团跪坐下了。
他翻身坐起,然后在翟嬋跟前跪坐了。
翟嬋跪坐在蒲团上,冷冷地看着被自己绑得如粽子一般的姚奎。
他的脖颈处一片殷红,那是从他后脑勺上淌下来血迹;衣领湿乎乎的,那是从他嘴里溢出的水弄的。他的脸色惨白,嘴层紧闭,目光露着凶光,满眼的不服与桀骜不驯。
“我奉旨查找单颖和赤山君叛乱的证据,要向你核实一些事情。”翟嬋用剑面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用剑抵着他喉咙:“既然你是单颖的亲信,事情就好办了。你应该知道我身份!我杀你就像踩死一个蚂蚁,死了也白死!而且,是作为叛贼处死,会连累你一家人。你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不想连累我家人”他淡淡地、不屑地瞅着翟嬋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单颖害我的过程,从郁郅城说起。”翟嬋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的和听说的都要说,不准落下一个字。发觉你蒙我,立刻一剑穿喉!”
“你以为人人都怕死么……”他咧嘴,露出不屑的微笑,瞅着她嘟囔道。
“不配合,是死九族!”翟嬋的单刀直入地威慑地道。
他沉默了。
翟嬋冷冷地继续道:“说吧,单颖怎么知道我在郁郅夏季牧场的?”
姚奎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在郁郅的落脚点单颖不知道的。嗯,单颖只是暗示了赤山君,跟踪石颇就能找到你。”
“你还要袒护单颖么?”翟嬋怒了,手上握剑抖了一下。
“真的真的。赤山君袭击夏季牧场以后才向单颖通报的,你不是跑了么?他要求禁卫军协助查找你下落。”姚奎急忙解释道。
“继续说。”翟嬋瞪着他道。
姚奎很不甘就这么被翟嬋捆绑住了,他扭了()
一下被绑在身后的手,发现手指能动,而且能够碰到绳结,有了活的希望,心头不禁大喜。于是开始用手指摸索着解绳扣,嘴里开始讲起单颖的事情:“……但是,你逃脱了赤山君的杀戮,在草州城被石颇发海捕文书追捕,单颖判断,你会在郁郅城附近的城池隐匿,就派人潜入那一带城池找你。后来,凤城的禁卫军失踪了,单颖怀疑与你们母子有关,就将消息通报给了在义渠国的赤山君的人。但是,赤山君的人一路追踪过去,并没有发现你的踪迹。赤山君很不满,责怪单颖脚踩两条船没有当场就杀了你……”
“哼哼,赤山君不满有什么用?单颖敢杀我么?”翟嬋不屑地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