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幸亏我早就有了防备,早早地带无忌离开了浣溪茶庄,不然早就没命见你了。”翟嬋后怕地道:“要不是怕你有信来,我怎敢硬着头皮冒险去浣溪茶庄哦……”
“幸亏你机警!”昭王感觉很侥幸,嘴里安慰翟嬋道:“现在好了,寡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会放任不管。寡人会吩咐石颇马上赶回去收拾他们的。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啊?浣溪茶庄还想回去么?”
翟嬋楞了一下:“你不是说,这次是要接无忌回王宫的么?我们还要住在浣溪茶庄么?”
姬遫道:“我是说在你们随我回王宫之前。嬋,你知道的,我现在住在大营里,带着你们是不方便的。”
“哦,是这个意思啊?只要安全有保障,我还是想回去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安全不安全?我们现在住的地方靠着砂卵河,是个小院子……我真怕哦,就怕祀夫那样人的家丁再次杀上门来……”翟嬋忐忑地道,凄凄地挤出了两行热泪。
“哎呀,你是不是对祀夫有看法啊?”姬遫压下了惶恐的心,朝流泪不止翟嬋挤出了笑,瞅着她故意轻描淡写地叹起了苦衷:“他可是寡人的老师,寡人在宫廷的支柱,离开了他,寡人的天可就塌了。”
“奴妾怎敢哦……”她还是凄凄的样子。
“要说安全的地方,王宫也不安全。寡人倒是有一处安全的去处,就在这儿附近。”姬遫郁闷地说了一番后,忽然开怀地笑了起来,问翟嬋道:“猜到是哪里了么?”
“是哪里?”听姬遫说王宫也不安全,翟嬋颇感意外,竟然还有比王宫更安全的地方?她陡然来了兴趣。
“蒲阪。”
“蒲阪?”翟嬋很失望。她虽然不了解蒲阪。但是似乎听白莹说起过,是那个赤山君府的老家,她很好奇:“有什么说法吗?”
“蒲阪城外有过西河浮桥就可以到达河西长城关隘。长城关隘背后还有西河天险,易守难攻。蒲阪关坐落在蒲阪城,背靠中条山,是赤山君的封地。知道緈濑为什么封号叫赤山君么?就是因为红叶映红中条山这个美景。所以,蒲阪城池虽说小,却是一个要害地。”姬遫解释道。然后吐槽道:“天知道寡人那个舅舅以前是怎么将蒲阪城丢掉的。”
“他是靠緈太后上位的,能有真本事么?”翟嬋附和道。
“是啊。”他愧疚瞅着翟嬋道:“寡人欠了芈瑕一个大人情……寡人欲把赤山君这个名号赏赐芈瑕,把蒲阪封为他的食邑,负责防守蒲阪关隘天险。寡人相信,由他镇守蒲阪关隘,秦军休想再踏进河东一步。”
“大王这么重赏他啊?他比祀夫还厉害么?”翟嬋一直以为祀夫是个厉害的人,祀夫都没有得到封赏,芈瑕何德何能?就因为他平定了緈濑的反叛?
“嗯……没法比,他们俩各有千秋。”姬遫想了一下,夸赞道:“但是,他是一个有能耐的人。但是这阵子,他被寡人的装聋作哑整得够呛,寡人需要弥补对他的愧疚。”
“其实,这种事情等回到魏国,向他解释一下就是了。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记恨大王的。”翟嬋满怀醋意道。
姬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当然要解释。但是,封赏还是要给的。他是一个堪当大任的人。以后,你和无忌在王宫可以得到他的庇护……”
正说着话,屋外一道蓝光闪过,“嘭”的一声,一个雷电好像在屋顶炸响。随即,屋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伴随着闪电,似乎有一个个东西砸在了院子里。姬遫反应很快,立即一口气吹灭了灯盏,同时起身迅疾地窜到到了门边窗下。
翟嬋也很害怕,悄悄地躲到他身后。
过了一阵,风雨总算过去了。
月亮又钻出了云层,一切都回复到静悄()
悄的状态。昭王拉开门栓。但是,翟嬋拦住了他,悄声道:“外面情况不明,小心藏着刺客!”
“怕什么?”姬遫拔出了剑,道:“你等着,我去看看……”
“不。”翟嬋拦住了昭王:“你是大王,怎么能冒险呢?我去……”
“胡说什么呢?”昭王扯开了她的手:“寡人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护佑么?你看好无忌就行了。”
说完,他提剑悄悄地推开门,窜了出去。
翟嬋无奈,只能提心吊胆地缩在墙角下,眼睛盯着榻上睡着的无忌。
不知道过了多久,昭王推门回来了,把手里提着一篮子的东西,放在地上,他吩咐翟嬋道:“把灯盏点上吧。”
翟嬋点亮了灯盏,看着一篮子里的东西大吃一惊:是一堆冰坨。
“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她吓坏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昭王笑了起来:“这还不明白啊?老天爷的泪珠,惊蛰的礼物。”
他累了,重新坐到榻上,靠在棉被上。
翟嬋坐过去依然靠着他坐下,心有余悸问道:“下冰雹了?”
“是啊。寡人也是头一次见。”昭王摇摇头,一脸惊喜地笑了起来,道:“正好,可以给无忌开开眼界。”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大王,你说这个异象预示什么?会是关系宫廷的么?我们先前刚说起芈瑕,老天爷就下了这么多冰坨……”翟嬋有了疑惑:“吾王,老天爷在提示什么?”
“老天爷下这么稀罕的东西,一定是寡人与无忌见面的缘故。那么多年了,寡人日思夜想地挂念无忌,一直在祭祀房里向老天爷祈祷。今天我们父子终于见面,他也被感动了,所以流下了泪珠。”昭王为自己的话而感动起来。
翟嬋也激动地流下了泪水,喃喃地道:“我还以为与芈瑕有关呢……”
平复了一下心情,姬遫摇头道:“今天电闪雷鸣加冰坨,如此的惊天动地,不会与芈瑕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