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顺利。
孔子这一次见齐景公,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宏论,顿时打动了齐景公。
从齐景公的面部表情,孔子很清楚,这位齐侯肯定了自己的理论,那接下来就等着入朝为臣吧。
是的,接下来,齐景公召集了齐国国家领导班子成员讨论重要人事问题。
参会的有高张、国夏、晏婴、梁丘据、田无宇、鲍牵等一干重臣,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启用来自鲁国的大贤才孔丘。
齐景公首先摆出了自己的态度:“孔丘乃大才也,寡人与之交谈两次,受益匪浅,寡人有意任孔丘为大夫,参与政事。”
众人皆点头,梁丘据甚至道:“主公,既任孔丘为大夫参与政事,那得配套封邑吧?”
齐景公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定了,任孔丘为大夫,赐尼溪之地,参与政事。”
突然,上大夫晏婴道:“主公,且慢。”
齐景公一愣,问道:“爱卿有不同意见?”
晏婴叹了口气道:“孔丘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但其才不合齐国!”
见齐景公和众人皆用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晏婴正准备说出理由,突然高张道:“晏大夫会不会因为孔丘曾经在背后诋毁过您,故怨恨之而出言反对吧?”
晏婴摇了摇头,对齐景公道:“主公,孔丘曾说,臣用三心去辅佐三代国君,定是圆滑之徒,否则定难独善其身。
但臣却以为,正是臣以一心去辅佐三代国君,坚守了为臣之道,坚守了正义初心,故无论形势变化如何,臣还能站在这殿上替主公分忧。
故孔丘之言,本就有失道义,亦不知臣之初心,难免评价不公。
臣认为,这是孔丘不知而已,不为罪也,故臣对孔丘没有怨恨。”
晏婴是怎样一个人,高张自然知道,诚如晏婴所言,晏婴一直坚守忠君爱国之道,无论是谁当国君,他都忠于国君。
无论是谁主持朝政,他都只忠于国家。
故自先君灵公、庄公以来,到如今的国君,都对晏婴予以了肯定与重用,甚至连当时权倾朝野的相国崔杼、庆封,都对晏婴敬佩有加。
晏婴之所以能够得到齐国人民的爱戴,得到历代国君的重用,绝对不是孔丘所评价的那样,靠着攀附强权、溜须拍马、厚黑圆滑而在政坛立足!
高张脸一红,不敢再说什么。
只听晏婴道:“主公,孔丘认为国家要节约,这个观点臣非常赞同。君臣上下有礼有序,臣也非常赞同。
只是臣认为,孔丘一直在宣扬的儒家礼教,却是言而不实。单是他们把丧事看得过重,臣就不敢苟同。
为办丧事,需要一大堆繁文缛节不必说,还非常铺张浪费,甚至为埋葬一人,不惜倾家荡产,这是节约吗?
孔丘将礼仪挂在嘴边,整天研究的是怎么见人、怎么走路、如何穿戴、如何说话、如何赴宴、如何见人等等,这些不但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财力,还没有半点实用之处。
不瞒主公,臣试过按孔丘的礼教文化说话做事,结果发现,至少象臣这样的人,对这些繁琐无比的东西,估计要很多年可能也学不完,甚至臣认为一辈子也搞不清。
如果大家都要这样去做,毛想想好了,国家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孔丘以及他的学生,严格遵行所谓的礼制,以这些没多大用的东西评判他人,故表现出来骄傲自满的样子,自以为是的样子,还自认为坚守道义。
坚守道义当然没错,但时代不同了,如今无论是齐国,还是诸侯列国,靠这种礼仪能拓土扩疆吗?能富国强兵吗?能雄图霸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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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丘参与国政,那他势必要推行他的这一套理念,这势必牵制大量的国力。
但孔丘也确实是一位大才,臣认为,孔丘之才可以用于文、武王时期,亦可以令其钻研典籍礼乐文化,在其擅长领域发挥作用。
故臣建议,主公不应立即重用孔丘,至少还得考察其实际学问,有利于当下、有利于时局的实打实的治国理政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