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哒哒、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随着一阵刺耳的炮弹尖啸,几发炮弹在一群拖着辫子、仓惶奔走的军人队伍中轰然炸响,二百多人的队伍中,瞬间就暴起一片腥风血雨。
几乎就在炮弹炸响的同一时刻,一个年轻军官已经敏捷地飞身跃起,将被这群辫子军人围在中间,极力保护着的一名四十多岁的官员,从马背上飞扑到地面,一个翻滚就将官员压在身下。
爆炸过后,被青年军官飞扑落马的官员,脸色惨白,神情狼狈至极地奋力推开还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青年军官,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躲进一旁稻田边的一条排水沟中。
直到这时,官员才顾得上观看他那被炸的七零八落的队伍。
突然从天而降的几发炮弹,让这二百多人的队伍死伤惨重,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血肉模糊,甚至肢体不全的二三十具尸体,侥幸没被炮弹炸死炸伤的士兵,不顾负伤同伴的哀嚎求助,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还在四处乱钻乱窜,只有几个惊魂未定的马弁跟着他窜进这条只有一尺多深的水沟中。
“轰轰轰”又是几发炮弹落下,将还在四处乱多乱藏的残兵败将炸得血肉横飞,混乱的士兵再也无法约束,开始四散奔逃起来,都想要尽快离开这死亡之地。
爆炸过后好半晌,官员才将紧紧抱着头的双手松开,颤巍巍抬起头,他刚刚奔逃的那段官道上,已经见不到一个护卫他的士兵,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和残缺不全的尸体、枪支。
这倒不是二百多人都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炮火炸死炸伤,而是早都远远地四散落荒而逃,官员视线所及,完全看得清远处还在没命奔逃的士兵身影。
官员努力控制着还在抖个不停的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看向被炸现场,他的马已经被炸飞出丈许远,小半个马头都已经被炸的不见了踪影,马的肚子被炸的血肉狼藉,肠子都被炸的飞出数丈远。
此刻,那匹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的马的肌肉,还在痉挛抽搐着,似乎这匹马的神经还有反应。
看到这惨烈的场景,官员苍白如纸的一张胖脸上的肌肉,仿佛受了那匹死去马匹的传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如果他骑在马上,估计他现在的状况,不会比他的这匹马好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中年官员胃中就是一阵痉挛,“哇”的一声,开始大口呕吐起来。
似乎呕吐的原因,官员脸色更加惨白,不过他好像此时才突然想起了那个将他从马上扑下来,并用身体保护他的青年军官,目光急忙在爆炸现场搜寻起来。
很快他就看到那军官,在炮击过后,他竟然神奇地没有被密集的爆炸波及,四肢依然完好无损,在距离水沟数丈外的官道上,满脸是血仰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官员嘴角不由又是一阵抽动,,手指着那名军官,嘶声对那几个跟随他逃进水沟中的马弁怒吼,“你们这群无能的狗奴才,还不快去把腾管带给我抬回来。”
几个马弁虽然也被爆炸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发白,可见官员发怒,又自知护卫不力,犹豫了一会,还是有两人战战兢兢地爬出水沟,将那名被称作滕管带的军官抬到水沟内,抬着军官的马弁急忙讨好地说。
“大人,滕管带似乎还没死!”
官员伸出还在颤抖的手在腾管带鼻子前试了试,果然还有气息,不由又发起怒来,“狗奴才,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寻医官。”
虽然炮击已经停下来,可血淋淋的炮击现场,让中年官员还是感到不寒而栗,又对几个马弁吼道,“这里不安全,背上滕管带,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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