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观察到炮击效果,照明弹一发紧随着一发升到空中,将联军所在那一片区域照得十分明亮,光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不断有炸断的步枪和联军的残肢断臂随着白光闪烁飞散到空中,甚至还有整个人被强烈的气浪高高抛起到空中。
炮击不像枪支射击,只要在有效射程之内,正常情况下瞄准射击,即便没有击中目标,子弹也不会偏离太远,基本都会在身边飞过,如果训练有素的射手,在一定距离内,甚至可以连续几枪都准确击中一点。
可炮击就完全不同了,只要是曲射炮,由于炮弹在空中飞行的距离长,都一定会受到风力甚至是高空和低空温度的差异影响,即便在同一个定好的发射角连续开炮射击,炮弹也很难落到同一个点上爆炸。”
“再加上火炮阵地是有间距的,一般炮与炮之间,()
最小也要游二三十米的距离,所以炮兵营的十九门火炮发射的炮弹散步面还是不小的,近四十发炮弹将宽是五十米长二百米的一大片区域炸得烟尘四起,硝烟弥漫。
两轮炮击一结束,滕毓藻就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李显策一挥手。
“吹号,全军冲锋。”李显策对身后的两个号兵喊了一声。
随着两把军号吹响,嘹亮的军号声顿时响彻旷野,“杀”。
军号声中,前锋军阵地上立刻响起震天的杀声,大群的前锋军士兵端着雪亮的刺刀,跃出战壕,向着被三十八发七十五毫米炮弹炸得七零八落,在硝烟中溃不成军的残余联军冲杀过去。
已经再没必要看下去了,因为不会有意外发生,这股联军可不是英、法、德、俄这四国训练有素的部队,虽然这里面也有训练有素的奥军,可他们毕竟人少,终究独木难支,除了逃回租界或者投降,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滕毓藻迈步向李耀庭和胡大裘两人带领的队伍走去,他也有他自己的任务要完成,当然,滕毓藻的任务不是别人下达给他的,而是他给他自己下达的任务。
距离租界二里外的青纱帐里,吴佩孚和刘十九带着一百多敢死队员正满头大汗或蹲或坐地躲在里面。
北方六月时节,天气虽然不是最热的季节,高粱也只有半人高,可躲在里面的人依旧闷热难耐,密密麻麻的青纱帐里没有一丝风吹过,乾字团的人,包括刘十九在内,早都敞开了衣衫,各个袒胸露乳横七竖八地坐在地上。
六十多个前锋军官兵,虽然基本上也都解开了军装上面的扣子风凉,整体还算整肃。
唯有吴佩孚,虽然也不住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可军装的扣子还都系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最上面的风纪扣都没有解开。
刘十九忽然略有些担心地说,“子玉,你听到炮声了吗?兴甫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吴佩孚一直在注意倾听着后方的动静,这一阵炮声,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不会,师伯还请放心。”吴佩孚断然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