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第一道白光亮起,前方空中就不断爆出一团团刺的人眼发酸的白光,而且爆出的耀眼夺目的白光高度距离地面还很低,大概只有百十米的高度。
吴佩孚知道,这是炮兵在开始向浮桥上空发射照明弹了,在越来越亮的照明弹白色光芒刺激下,让许多人的眼睛都感觉有些发酸。
就在吴佩孚不断眨着双眼,努力减轻眼中酸痛的感觉时,他心中突然猛然一亮,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位老师要给逃窜联军打照明弹照亮逃跑道路的意图了。
吴佩孚回头高喊,所有人都听清了,“都跟紧了,越近越好,谁都不要看空中的照明弹,每个人都紧盯前一个人的后背,在我们接近桥头时,那些照明弹会突然停下来,会有一段短暂的致盲期,那时大家都不要慌,紧跟着前面的人,尽快冲过桥去,哪怕摸着黑也要冲过去。”
刘十九听明白了吴佩孚的意思,也厉声高喊,“都他娘的()
按照吴副队长说的做,一会谁要因为看不见路,掉到河里去,明天一天就不要吃饭了。”
喊完,刘十九对吴佩孚道,“子玉,咱们也要跟紧一些。”
说着话,刘十九已经疾步如飞地追到逃窜联军的身后,挥起鬼头大刀将一个惊慌失措想要回头擦看情况的联军劈倒,这一刀应该劈在这个逃跑联军的动脉上,并很可能还顺带劈断了喉管,联军竟然一声没吭就栽倒在路边,飞溅起的鲜血在越发明亮的白光中鲜红刺目,看得吴佩孚心脏都不由一颤。
敢死队埋伏的地点,距离通往租界的浮桥本就不足二里,紧过这一阵猛跑,跑在前面的联军已经就要接近桥头了,吴佩孚不敢怠慢,抬起手中的转轮手枪,“啪啪”又是两枪,这两枪,让一个被击中大腿的联军惨嚎着一头栽倒在地。”
“另一个中弹的联军则应该只是受了轻伤,扔掉手中的步枪,惊恐地嚎叫着听不懂的语言,避开前面挡路的逃窜联军,疯狂地向路边青纱帐里窜去。”
打过两枪,吴佩孚紧跑几步追到几乎就是和逃窜联军的后尾触手可及的刘十九身边,高喊道,“前面就是浮桥,做好准备。”
此时连接租界和通往天津城的浮桥上以及浮桥两岸桥头,已经被白河上空,距离桥面不足百米不断点亮的照明弹映照得白晃晃一片,地面上的杂草和其它杂物纤毫毕现,吴佩孚在跑动中飞快地瞟了一眼浮桥以及对岸的情况。
浮桥上已经挤满了逃窜的联军,最前面的已经快要跑上对岸,他和刘十九距离前面的浮桥也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对岸桥头左右两侧十几米处,各有一个用沙袋堆起的防御工事,工事后站满了端着步枪随时准备射击的联军士兵,只要追击的前锋军敢死队一上到桥面,就会遭到他们的密集射击,此时还没有开枪,应该是担心伤到他们自己人。
不过,虽然有两个防御工事,可只有桥头左侧的工事上架着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这让吴佩孚心中不由暗自庆幸。
刘十九高喊道,“弟兄们,前面就是浮桥,就是下刀子,你们也要随老子冲过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