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王笑:“我宋家军权在手,圣上刚愎雄猜岂能容我宋家?今日霖儿犯错,正好给了圣上借口削她军权,岂不是一桩好事?”
宋安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倒是爹爹看得久远。”
泰安王感叹一声:“伴君如伴虎,这官场之事你还有的学啊。”
宋安城点头,又问:“那幼霖的婚事?”
泰安王沉默良久道:“我不逼她。()
”
宋安城愕然,却听泰安王喃喃念道:“可怜白发生!呵呵,可怜白发生啊!”只见泰安王已展开步伐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他笔挺的身姿又佝偻起来,魁梧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
却说宴会厅内,宾客已经走了七七八八。
户部尚书裴宗庆也早早告辞,登上车马走了。倒是裴丰未曾离开,他心思活络,见陈锡与宋家闹得十分不愉快,便存了与宋幼霖套近乎的念头。
他站起身来,端着一杯酒走到宋幼霖面前,尽量摆出温良恭谦的书生模样道:“宋小姐,您为我锐国出生入死守卫边疆,是大大的巾帼豪杰。晚生裴丰仰慕已久,这杯酒敬您。”
此时的宋幼霖托着腮,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听到裴丰的话,忍不住秀眉微蹙,又看了裴丰一眼,回答说:“哦,但我不跟你喝酒。”
裴丰愕然,被宋幼霖直截了当拒绝让他非常下不来台。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晚生方才喝了不少酒,可能有些酒气冲撞了宋小姐,请宋小姐不要见怪。”
“不是这个原因。”宋幼霖摇头,用大厅内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调说:“我看你的样子就想揍你,所以不跟你喝酒。”
“噗哧。”陈锡一个没忍住,方才郁结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抚掌大笑:“看人真准!”
裴丰恶狠狠的瞪了陈锡一眼,更觉颜面无光。
宋幼霖又瞥了陈锡一眼,咬牙切齿说:“我更想杀了你。”
陈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啊,那你来杀我。”
宋幼霖无言,只能猛灌酒,似乎要把对陈锡的厌恶混着酒水吞下肚子。
酒过三巡,大殿上已经走了不少。
陈锡委托宋府下人给守在马车上的李昔年送饭,却被返回的下人告知李昔年说什么都不肯吃。
陈锡知道那丫头又闹脾气了,也没在意。
反正眼下酒足饭饱,他便打算起身离去。
就在这时,离开许久的宋安城回来了。
他笑着说:“六王爷请留步。”
陈锡好奇的看向他:“还有事?”
宋安城笑:“父亲特意花重金请来了一名技艺高超的琴师,六王爷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陈锡兴致缺缺,本想拒绝。但又想到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宋家下不来台,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可把人得罪死了。便点头说:“也好,不过我家有个丫鬟还没吃饭,她不见到我不敢用餐,我只能听一首。”
宋安城呵呵笑:“有六王爷听曲,我们这钱花的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