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上坐着一名削瘦年轻人,腰悬宝剑。
他四下看去,见到了挤在人群里的陈锡。
“六弟。”年轻人笑着招手,“你没坐马车来吗?”
陈锡点头说:“三哥,你倒是准时。”
这年轻人正是三皇子,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昨日饮酒到天明,差点睡过头了。你哥我是个粗人,对这种事情没有半点兴趣,一会儿进去闭眼就睡,人走光了你记得叫醒我。”
陈锡无言,他对这个()
三哥倏无好感,但又不能直接表达出来。
三皇子热络的拉着陈锡的手说:“六弟,咱们一起进去,省的让老大看见说我迟到。”
陈锡无奈,只好跟三皇子一同入内。
寺庙中也挤满了人,多亏了三皇子的士兵邑从驱散人群,他们才能准时赶到。
太子早已到来,此时他正与天水寺的和尚亲密交谈。见到三皇子和六皇子之后他微微颔首,露出和煦笑容:“三弟、六弟,你们来的有些晚了。”
三皇子笑着说:“我这军营离城远,比不得大哥近水楼台先得月。”
太子笑笑,看向陈锡说:“六弟,父亲的教诲你可得听进去才是。”
陈锡拱了拱手:“皇兄教训的是。”
太子满意点头,向着为首一名大和尚行礼说:“释如大师,讲禅会可以开始了。”
那大和尚年约七十,眉毛胡须花白,他耳垂极大,像是两扇蒲扇,眉毛垂于鬓角,看上去慈眉善目。
释如老和尚一鞠躬说道:“谨遵太子法旨。”
在他的示意下,几名年轻和尚褪下袈裟,露出魁梧上身,抱起两人粗的撞钟木狠狠撞向天水寺内大钟。
“阿弥陀佛!”在一声声钟声之中,老和尚口宣佛号,如金刚低眉,引人肃穆。
“阿弥陀佛!”天水寺内外所有人统一口宣佛号,除了三位皇子外一一拜倒,神情肃穆虔诚。
释如又挥手:“请法器!”
一名结疤未脱落的小和尚捧着法器,走入大殿,在众人瞩目下将法器交给释如,奶声奶气的说:“回禀禅师!佛祖法器请到!”
释如点头,将法器展开。
是一件暗红色袈裟,看上去年月日久。
他低声说:“请初代主持袈裟!”
说着,两名小和尚为他脱去身上紫色袈裟,又将暗红色旧袈裟为他穿好。
老和尚看了众人一眼,施施然坐倒。
众人也随机坐下,大皇子、三皇子、陈锡三人坐于释如左右。
“请祖师木鱼!”释如正色说。
小和尚将陈旧的木鱼恭恭敬敬端了出来,摆在释如面前。
释如拿起僧磬,轻轻在木鱼上敲了一下。
“铮!”清脆的木鱼声响彻大殿,在天水寺中回荡。
“如是我闻!”释如朗声说道:“讲禅大会正式开始!”
众人闻言,无不拍手叫好。
太子笑道:“大师宝相庄严,平日本王政务繁忙疏忽了来此陶冶心灵,今日一见顿觉后悔,今后我可得多来才行。”
三皇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皇兄这是哪里话?您是一国储君,自然没时间来这里听大师讲禅,这种事以后还是交给为弟好了。”
讲禅尚未开始,二位皇子已经针锋相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