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霖见他兴致不高,便走过去道:“陈锡,你……没事吧?”
陈锡呵呵一笑道:“我又没受伤,我能有什么事?”
宋幼霖咬了咬红唇道:“我瞧你刚才哭了,战场上生离死别我们早就习惯了,这是一场难得的大胜,你应该开心才是,再说打仗哪有()
不死人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谁知陈锡一听,顿时严肃道:“习惯?打仗多了就能习惯吗?这天底下哪有这种狗屁道理?我死了几千个兄弟,你偏偏要我高兴?老子开行不起来!”
宋幼霖本想宽慰陈锡,谁知道却被他一顿抢白,弄得脸色很是尴尬。
陈锡这会儿没心思安慰她,只是看了宋幼霖一眼,便向前行去。
宋幼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莫非是我错了?”宋幼霖立在当场,久久不语。
陈锡就这么兴致缺缺的跟着大部队,他身旁都是些受了伤的残兵。
这会儿陈锡见到一个眼睛受了伤,还跟在队伍中进发的士兵,他立即跳下马,说什么都要让那个士兵骑自己坐骑。
那士兵一阵局促不安,慌忙拒绝。
但陈锡眼睛一瞪怒道:“老子让你骑你就骑!哪那么多废话!”
那士兵顿时更加惶恐,这才骑了上去。
众人见陈锡这样,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陈锡自己倒是没这个自觉,让伤员得到更好的待遇在他看来理所当然,他也没想着作秀,只是完全的出自本能。
就在这时,谷笑白领着一队人从旁经过。
陈锡没心情搭理他,只是低头走路。
谷笑白这会儿骑了一只白马,神色倨傲。
看到陈锡以后冷笑道:“磬王爷,您这次立了大功,为何却偏偏闷闷不乐?”他是知道陈锡刚才对战死的同袍下跪,他不屑一顾的认为陈锡这就是在表演作秀。
陈锡看了谷笑白一眼,并不理睬。
谷笑白冷笑:“人家都说王爷淡泊名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居然连马都能让给别人,不知道日后王爷领了赏赐,能否也让给别人?”
陈锡淡淡道:“今日我没心情搭理你,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谷笑白脸色一变,冷笑道:“王爷,您真是好大的排场啊!下属跟您说两句话,您也要彰显彰显官威吗?”
陈锡仍旧不理。
谷笑白又道:“王爷,不知道这次你回到京城能得到什么嘉奖?用几千人的命换来一场大胜,想必皇帝一定非常高兴吧?到时候说不准会赏赐王爷一座金山。”
陈锡勃然大怒,猛地一脚踹在谷笑白坐骑的马腹上,那马儿一声嘶鸣,顿时摔倒。
谷笑白伸手极佳,就地这么一滚,丝毫没有受伤,就是看上去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