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直紧张地倒吸了口凉气,急迫地问:“嗯嗯,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
崇萤坐直了身子往前伸,直视着崇直发红的双()
眼,微微一笑轻声问:“父亲,您不觉得累吗?”
崇直一愣,似乎觉得自己真有些疲惫,于是扶着额头靠回椅子里坐着:“可能是一下朝就来了这里,累了吧。”
“女儿觉得不是。”
崇萤笑了下,站起身走到桌前,隔着一张桌子,居高临下看着崇直,声音莫名带着诱导:“女儿觉得,父亲大约是没睡好,不如父亲您闭上眼睛,稍微眯一会儿?”
“不用,为父无事,你接着说……”
崇直的话越说越慢,直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崇萤挑了挑眉,走到他跟前,伸手挥了挥:“父亲?父亲?崇直?”
坐在椅子里的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轻轻打起了鼾声。
崇萤冷冷一笑,拿起小匙将香炉拨了拨,让熏香燃得更旺一些,又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装满紫水晶的玻璃瓶,放在崇直的眼前,轻柔地唤道:“崇直?崇直?”
崇直毫无反应。
崇萤微微笑着,拿起小匙轻轻在玻璃瓶上一敲。
“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崇直睁开眼,木木地望着眼前的紫水晶。
绚烂的紫水晶在他眼中像是被无限放大,周围全是眩晕的紫色,让人分不清是梦是幻。
崇萤晃了晃紫水晶,轻声问:“崇直,你和随轻尘是什么关系?”
崇直愣愣地,麻木地张口:“轻尘,轻尘是我的妻子。”
崇萤皱眉,她很确定此时的崇直已经被催眠了,但他竟然还将随轻尘当成他的妻子,那她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
崇萤接着问:“那我是谁的女儿?”
听见这个问题,催眠中的崇直忽然露出狰狞的表情:“你是轻尘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该死!”
崇萤趁热打铁追问:“那个男人是谁?”
崇直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挣扎和抗拒:“不,不能说。”
崇萤咬了咬牙,手中的紫水晶晃了晃,又问一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
崇直的表情看起来越来越痛苦,艰难道:“他是盟,盟……”
“哐!”
忽然一声巨响,从院中传来,打断了崇萤的催眠。
崇萤一惊,立即将紫水晶收进空间,同时一杯水浇灭香炉。
几乎在她刚做完这些的瞬间,崇直就猛地睁开了眼:“怎,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是谁弄翻了什么东西吧。”
崇萤装作无事地站起身,冷声询问:“外面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房门,卫阿牛的声音响起:“禀小姐,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花盆,我马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