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鱼也在她回来之前就来了,崇萤领着旺奴回来的时候,他正和花居排排站,乖乖听着流云的“培训”。
见崇萤回来,流云眼睛一亮,小狗似的跑过来:“姐姐,你回来了!”
眼神和举动都带着几分讨好。
崇萤看他一眼,没顾上说别的,只快速吩咐几人:“暗鱼将旺奴放床上,花()
居备水,帮旺奴洗净伤口,流云跟我过来,待会儿你帮旺奴上药。”
“是。”
“哦。”
几人快速行动起来,流云老老实实跟在崇萤身后进了书房里。
这里有崇萤简单准备的一些药,其他另外需要用到的她就从空间里拿,拿的时候她也没避着流云,只是两人默契的一个没问,一个没解释罢了。
看着崇萤准备的那些草药,流云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伤得这么重吗?”
崇萤一边调配伤药一边道:“伤到筋脉,又拖了一晚,若是治疗不当很可能会留下隐患。”
她教流云一会儿怎么帮旺奴涂药包扎,等教差不多的时候,花居和暗鱼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
接下来崇萤待在外间,隔了道屏风,等着流云帮旺奴包扎,花居在旁边帮他打下手。
有什么地方流云不懂的便问崇萤,崇萤教他如何处理。
旺奴身上的伤太多,有昨晚的鞭刑所致,也有许多陈年旧伤。
崇萤想起旺奴昨日在天牢对刘栩说的话,眼神不由沉了沉。
流云本来对自己昨晚阻止崇萤的举动绝不后悔,可此刻看见旺奴身上的伤也沉默了。
等包扎完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外头下人们可开始忙碌起来。
崇萤吩咐花居照顾旺奴,带着欲言又止的流云进了书房。
刚关上门,流云就跟她道歉:“姐姐,我知道错了。”
若是旺奴差点因此死了,或是后半生都受着病痛折磨,流云自问心里难安。
就好像他面对花琳琅的问题时,他第一选择永远是保崇萤,可若是对方因此出了事情,他依然会自责。
崇萤看着耷拉着头的少年,叹了口气走过去道:“你以为我让你帮他上药,是在怪你?”
流云微僵,低着头没有抬起。
崇萤摸摸他的脑袋,声音没有丝毫责怪,只是带着长姐的语重心长道:“流云,姐姐并没有生你的气。”
流云顿了下,小心翼翼抬头:“真的?”
他那样对她,她真的没生气吗?
崇萤没好气地点了点他鼻子道:“虽然你点我穴道这一点我很不爽是真的,当时也确实有一点想发火,但后来知道你是担心我,而且你将事情都安排得很好,我就没生气了。”
她说话的时候流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在确认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哄他似的。
崇萤微叹道:“我从没有要求你的价值观必须跟我完全一致,所以不管是你让离京那次,还是上回琳琅的事亦或者这次,我都没生气,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我吗?”流云有些不解,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崇萤点点头,揽过少年的肩膀走到旁边一起坐下:“在说接下来的话之前,姐姐问你个问题,你好好想一想再回答。”
流云点点头。
崇萤便问他:“你将来,希望你身边跟着的人是暗鱼暗蛇暗烛他们,还是百雀佘秀芳芳她们那样的?”
流云顿了顿,低眉思索片刻道:“我都要啊,前者是手下,后者是朋友。”
“但即便是暗鱼他们,若是寒了心,也不会真心追随你。”
崇萤顿了顿,拿萧烬举例:“你不喜萧烬,可跟着他的暗卫却一个个忠心耿耿,包括旺奴,你不如想想,若是萧烬知晓旺奴在任务中受了伤,他是会在明明可以救他的时候让他撑一撑,还是会第一时间救他?”
“真心相待才能换得真心相对,我们要用旺奴,就不能让他觉得我们不在乎他的生死。”
崇萤握紧弟弟的手道:“旺奴跟我们()
不亲,你这样选择无可厚非,琳琅的事那时两相权衡,姐姐亦不怪你,姐姐担心的是将来若是百雀芳芳受了伤,或者盟叔暗鱼他们受了伤,你难道也要权衡再三才决定救不救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