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当然爱他了呀。”
花伊言微蹙着眉心,即便是这样她也是个美人,美眸看你一眼,你就会觉得她很无辜良善:“琳琅,你是不是还在生姐姐的气?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让人伤心的话来?你是拿针在扎我的心吗?”
她说着,眼尾一红,已经要哭了似的。
花琳琅叹了口气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心疼铭儿罢了。”
她的语气依然亲近,带着跟家里人说话的熟稔,仿佛刚才那一声喃喃的质问只是花伊言听岔了似的。
花琳琅握着花伊言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萧铭的额头。
手掌下传来比掌心更热的温度,花伊言怔了怔,控制着才没将手掌抽回来。
“你瞧,他还在发烧。”
花琳琅皱紧眉头,有些不悦,看起来就是一个心疼外甥的小姨:“天儿这样冷,你就让人将他抱出来,万一受了寒病再重了怎么办?”
原来只是担心小外甥。
花伊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装作无事地抽回手,笑着道:“星楼昨儿已经开过药了,说这点小热是正常的,再说这都在屋子里,上哪儿受寒去?”
“正是呢。”旁边岚儿连忙道,“请小姐放心,奴婢方才抱着陛下出来前就帮他穿好衣服了,还裹了锦裘呢,也就是抱给您之前才脱了。”
“是吗?那就好。”
花琳琅将萧铭交给花伊言道:“我不敢抱孩子,还是姐姐抱着吧。”
花伊言僵笑着,想也不想就将萧铭递给岚儿:“你说得对,还是送他回去休息吧。”
萧铭不知道是不是病没好,一只昏睡着,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就很快又被岚儿给抱了回去。
花伊言打趣道:“没想到我们琳琅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关心铭儿,他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感念你的好。”
花琳琅心说那可未必。
她去的早,在宫里吃了午饭,下午也仍在花伊言那里,姐妹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看起来跟以前一样亲密无间。
只是细听还是有不一样的。
过去花伊言大多数问题都会集中在花琳琅身上,诸如最近想要什么,想玩什么,谁欺负你了等等。
现在两人对彼此的生活好像没多关心似的,花伊言问了几句花琳琅在兰阙的事情,话头很快就转向了崇萤。
“她真的是季曜穹的女儿,真的将季曜穹和季沧序都找回来了?那个新帝真的是她亲弟弟?”
“她没和萧烬在一起吗?我以为萧烬去找她了。”
“那她现在呢?你们关系这么好,她没说什么时候来找你玩吗?”
一声声一句句,都好像在闲话家常似的,不经意地问出口。
但凡花琳琅不谨慎一点,很容易就会被她套出话来。
但凡花琳琅还是从前那个她……可惜她不是了。
她跟在季曜穹和季沧序身边,每天还和佘秀在一块儿,别的没学多少,但心眼子那是成吨成吨的长。
现在的花琳琅不敢说和花伊言崇萤一个级别,但至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听不出来看不明白的傻子了。
她看着花伊言脸上无害的笑容,也跟着扬起一道类似的弧度,眨巴着纯洁的眼睛,用天真单纯的声音道:“她是季伯父的女儿啊,谁知道她怎么找回来的家人,可能是老天爷睁眼了吧。”
“萧烬?我不知道呀,我每天只顾和兰檀瞎玩了,连萤儿都没见过几次。”
“来找我玩儿?那谁知道,不过她说了让我给她写信,我还没想好第一封信怎么写呢。”
好像答了,又好像什么都()
没说。
滴水不漏。
花伊言目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