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姝瑶也露出浅浅的微笑,“也是嬷嬷去的巧,我刚跟殿下在用膳,他知道这事儿主动要求来的。”
说到这,钮祜禄氏皱眉,她小声道:“索额图那事儿不是已经有了定论,跟殿下没关系么,怎么殿下没去办差?”
以嬷嬷的脚程,她去到毓庆宫太子殿下应该不在才对,怎么会恰好赶在饭点儿?
石姝瑶:“额娘也不是外人,说给你们听倒也没什么。你们应当知道前几天皇贵妃被降份位的事儿。”
两人点头,诚安格格说:“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皇贵妃又是个什么情况。”
宫里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惊诧,奈何她们入宫都有定数,诚安格格不想给孙女惹麻烦,除了规定入宫的日子,寻常时间绝不递牌子入宫。
石姝瑶言简意赅,简单做了介绍,“我们宫里头查出来个别人的钉子,证据指向了皇贵妃。按理说太子的事儿就没有小事儿,敢往毓庆宫安插人手,罪名必不能轻。”
“证据确凿之下,皇上为了给太子交代,就把她降份位了呗。”
诚安格格与钮祜禄氏面面相觑:这,这样的处罚也太轻了。
石姝瑶耸耸肩,“太子的脾气谁不知道,那就不是个吃亏的主。这事儿皇上的做法委实伤人心,前朝佟国维又借着索额图的事儿到处蹦跶,他一生气就撂挑子不干了。”
怕吓着额娘跟玛姆,她到底没说太子嚷嚷要废了自己的话。
即便如此,两人也惊的不轻。
钮祜禄氏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咱们皇上对皇贵妃是真爱啊。”换做是她,有人敢在她儿子跟前放人,早处死了。皇上倒好,只降了份位。
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石姝瑶又道:“这我也知道。”
太子久不去朝堂,康熙能不知道。他亲自来毓庆宫跟太子密谈了许久。后来,太子告诉她,皇上之所以没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佟家的名誉。
他不希望生母的娘家背负上不好的名声,哪怕这个名声是他们家自找的。
不过他也跟太子保证了,明面上只是降了份位,但皇贵妃活不久。
石姝瑶压低声音,“太子说,也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
如此看,在皇贵妃与太子之间,皇上终究还是选择了太子。
钮祜禄氏不明白了,既如此,太子为何罢朝?
“说来可笑,皇上让人隐瞒了当天的事情()
,承乾宫又被人严密防守,不只是咱家,佟家也是丁点风声都没收到。”
“佟佳氏那可是佟国维的掌上明珠,她莫名被降了份位,佟国维能答应?据说他天天往宫里递牌子求见皇上。”
“太子现在心里还恼着呢,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给佟国维一鞭子。”
佟国维可是皇帝的亲舅舅,不能打。既如此,他索性留在毓庆宫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也正好借此好好休息休息。
诚安格格叹道:“佟国维这是在走钢丝啊,我都能预见皇上的心情了。”
明明是为你家兜底擦屁股,你还上蹿下跳不安生,换了谁不生气。
石姝瑶抿唇微笑,“所以,玛姆跟额娘无需担心,你们也可告知阿玛,让他也别担心。太子殿下聪明着呢,他知道怎么做。我们也过的很好。”
以前她上头还有个皇贵妃时不时找茬,如今皇贵妃被降为嫔位,还勒令碧宫思过,整个后宫除了太后就属她份位最高。
该说的都说清楚,石姝瑶就跟着太子回宫了。她虽是石家女,如今身份特殊也不适合留在石家侍疾。
不过,她人虽然回去了,每日还是会派冯嬷嬷等出宫问问情况。
或许是见到了石姝瑶,了却了心中一桩心愿,两日后的清晨,他终究还是过世。
消息传到宫中,康熙也跟着落了两滴眼泪,伤感一番。随后他派遣大阿哥代表皇家前去吊唁。
至于太子,他娶了石家女,本就应该前往。
太子与大阿哥去往石家,给石华善上了两炷香。石姝瑶身份特殊,本也只需上炷香便回。但她坚持在石华善灵前磕了几个头,让石家给她准备了孝服。
她没有跟其他石家出嫁的女儿一样跪在地上哭灵,却也在灵堂守了一上午。
翌日仍是如此,太子跟着前来上香,石姝瑶在灵前守着,然后两人一同离去。
如此反复,直到石华善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