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姝瑶不禁感叹,不愧是‘千古一帝的后妃,功力就是深厚。
从慈宁宫出来,石姝瑶原本是想跟额娘、玛姆说说话的。她们好久没见弘曦、明霞,很是想念。
一行人刚走出慈宁宫宫门,有位妇人快步走来给石姝瑶请安。
“臣妇苏州盐运使林苏氏见过太子妃,见过诚安格格、都统夫人。”
石姝瑶眉头一挑。苏州盐运使?苏州隶属江南,是个繁华的地方,盐运使也是个肥缺。不过太子跟这种人向来无瓜葛,不知这林苏氏有什么事儿?
内心想了很多,面上她淡淡道:“林夫人免礼,听林夫人的口音也是江南人士,不知来京所为何事?”
京城的皇室宗亲无招不得出京,同样的,地方官员没有皇上的首肯也不能随意进京。林苏氏身为盐运使的夫人,居然入宫给太后请安当真是稀奇。
林苏氏拉了一把站在她身后的少女,“回太子妃,这是臣女林氏,臣女今年一十有四,刚好是这届的秀女。这孩子腼腆怕生,臣妇怕她一个人入京多有不便,遂跟着过来照顾一二。”
石姝瑶恍然,原来是这届的秀女,那就不奇怪了。
大清三年一大选,每次大选都定在五月中。京城的秀女还好说,凡符合条件的都会由家中父亲或者兄长驾着马车送她参选。
外省的秀女则不同,她们大部分会跟着各旗佐领坐马车入京,之后住在皇家安排好的客栈里。
也有家中在京城有亲眷的,这部分人会提前入京,住在亲戚家,由亲戚帮忙找个嬷嬷教导规矩,或者带着参加某些宴会,提前熟悉京城的规则和生活。
再有便是在家中娇宠长大,父母不放心她独自入京,这种人往往会有母亲或者兄长陪同。
林氏悄悄抬头看了石姝瑶一眼,对上石姝瑶的眼睛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快速缩回,然后红着脸给石姝瑶行礼。
“臣女给太子妃请安,”她声若蚊蝇,当真应了她娘说的‘腼腆。
石姝瑶微笑,“林姑娘免礼。”
诚安格格忽然道:“你是盐运使家的夫人,若本格格没记错的话,盐运使是从四品的官吧。选秀五月进行,如今都六月了,怎么着你女儿落选了?想让太子妃帮忙寻个夫家?”
诚安格格不是石姝瑶,打从林苏氏说她女儿是这届秀女,她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仔细瞧,这丫头长得倒是水灵,只可惜跟她孙女比还是不够看。
就这还想嫁给太子,跟她孙女抢,做梦。
大选前两项检查说严格其实也不尽然,只要身体没毛病,长相端正基本都能过关,更别说盐运使这种特殊的官家千金。
在头两次选拔中落选,那一定是身体有问题。
诚安格格是故意的,故意说对方落选。以此来讽刺对方()
。
林苏氏与她女儿面色有些发白,她也知道初选跟复选刷下去的是什么货色,若是让人误以为她女儿初选没过,那还了得。
她赶紧道:“格格误会了,臣妇的女儿已经过了初选和复选,后日就要跟着诸位秀女入宫小住。臣妇是,是担心小女太过胆小,怕她有事儿不敢说,听闻太子妃和善,特意前来想要求太子妃照顾一二。”
石姝瑶轻笑,“林夫人怕是找错人了,此次大选由贵妃娘娘跟宜妃娘娘主持,本宫并没有参与。你若真担心你女儿应该去找贵妃和宜妃。”
“另外,宫女们都是严格训练合格后才入宫的,特别是伺候秀女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即便林姑娘不善言辞,她们也不会忽略林姑娘的。”
林苏氏惊讶道:“太子妃不参加么?”
不应该啊,上一届皇上就没往毓庆宫塞人,这一届还不塞人么?明明她早前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
莫非,莫非太子妃善妒,想要把持太子,故意不给太子选妃?
石姝瑶摇头,“林夫人也看见了,本宫有孕在身,不适合操劳。你若真担心你女儿,不如趁着贵妃跟宜妃还未走远,去求她们。”
她漫不经心的拨弄手腕上的镯子,若说刚开始她没明白这位的意思,此时却看懂了。正是因为看懂了,她才觉得有些可笑。
最后的殿选还没开始呢,这位就迫不及待了。盐运使是个肥差不假,品级终究有些低了,即便李氏真的入了毓庆宫,只怕太子也未必能看得上。
毕竟,它除了官职低,还很敏感。
封建社会的盐运从来都是官家把控的,太子若娶了盐运使的女儿做侧福晋,那不是戳皇上肺管子么。太子有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