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坐在床边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别担心,孩子们都很好。”
“姝姝,辛苦你了。”
触手的温热,石姝瑶终于回过神来。
是了,她刚刚已经把俩儿子给生出来了。而太子也在她刚生完第一个的时候赶回来。
看着眼睛还有些发红,黑眼圈严重的胤礽,石姝瑶扯了扯嘴角,“殿下说的什么话,为殿下生儿育女,我甘愿的。”
她伸手想要触摸太子的眼角,胤礽很配合的低下头。
“殿下这是几日没休息了?我不是让人给殿下送信,让殿下不必如此的么?左右生孩子的事儿殿下也帮不上忙。外头又不如宫里安全,您这样昼夜不休,万一出事儿怎么办?”
胤礽:“我身边带了不少侍卫呢,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则我跟十弟武艺都不差,能有什么事儿。”
“再说了,我的妻子再给我生孩子,我不在身边怎么行。”
太子妃怕是不知道,他小时候听凌嬷嬷说过,他额娘临死之前唯二的遗憾。一个是不能看着他长大,一个便是生产的时候皇阿玛不在。
额娘的遗憾他没办法弥补,他不喜欢自己的妻子走额娘的老路。
在一个,额娘的死他终究是在意的,不看着太子妃生产他也不放心。
太子目光灼灼,石姝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别过头问道:“太子此行可还顺利,那林家的事儿都查清楚了吗?”
“你怕是不知道,自打你跟十弟送信回来,大家知道你们去江南,很多人都在猜测你们去做什么。特别是老八跟老九。”
“十阿哥的行程,贵妃原是瞒着宜妃的,信儿送回来,老八跟老九似乎就猜到你们此行跟盐运有关系。”
“听说他后院那个林氏日子不好过。若林家真的不干净,只怕她离死也不远了。”
郭络罗氏什么性子大家都知道,她本就记恨林氏耍手段跟了八阿哥。之前因着林父的官职、地位,老八虽然放纵郭络罗氏,可也有个度。
现在不一样了。假如林家真的牵涉其中,林家与八阿哥而言将不再是助力,而是跗骨之蛆。八阿哥必定会想法子除去他。
八阿哥这个人到底是真的贤明如‘圣父,还是表里不一,自古就有不同的看法。
然,石姝瑶跟红包群姐姐们的看法是一致的,她们都觉得八阿哥并不如表面显现的那般人畜无害。
他更多的还是以这幅面孔给()
自己上个保护色,来误导他人。
反正他身边有个冲动狠毒的郭络罗氏,肮脏事儿大可以推在郭络罗氏身上。
就比如这林氏。
如果,林家真的犯错。八阿哥必定会如‘知心哥哥一样安慰林氏,而林氏也必定会感动,会认为八阿哥喜欢自己。
此时的林氏除了八阿哥一无所靠,很大可能会死死抓住八阿哥不放。
这,恰好犯了郭络罗氏的忌讳。
郭络罗氏可是嫡福晋,她想惩治后院的一个女人有的是法子。而八阿哥只要佯装疏忽、不知,便能很好的甩掉林家这块烂肉。
事后,他在叹息着掉几滴眼泪,又能赚取某些朝臣的同情与偏爱。
是不是很简单。
石姝瑶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察觉八阿哥的表里不一,但她又不能说的太过直白,只能以八福晋为借口,隐晦的提醒一句。
提起林家,胤礽嗤笑连连。
“江南坊间有句传言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知府不过四品就能捞这么多银子,盐运之事向来一家独有,你说林家贪没贪,又贪了多少?”
不等石姝瑶回答,他自己给出答案。
胤礽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万两,我在林家只查抄出来的银钱就有一百万两。”
林氏的爹胜任盐运使不过十年,林父那一箱箱金银看的他眼睛都红了。
都说皇家弟子奢侈,特别是他皇太子最不把银钱当一回事儿。可他的毓庆宫也找不出一百万的现银来。
听说的只是现银还不算其他。若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珍品,怕是还得再来个一百万两才够。
“咱们都知道林氏只是个庶福晋,内务府没有给她准备聘礼嫁妆,她入八弟府上的时候也只带了十几个小箱子。”
“问了林家的下人才知道,林氏那十几个小箱子看似寒酸,实际上里头有二十万两的压箱底银子。”
这二十万两仅仅是刚开始,林家的下人还说了,林夫人唯恐自己的女儿吃苦,还打算等过年送礼的时候再给林氏二十万两花销。
呵,他家太子妃一年的花销别说二十万两,连两万两银子都没有。
林氏一个贝勒府庶福晋,半年居然要花二十万两银子。
她是吞金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