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凉风怡人,天地一片苍茫,杭州城内,眼望无痕,一派天高海阔的自由之景。
这是林晚节第一次离开萧府,第一次踏在古时杭州城的街上。
要说远眺之景跟在萧家时并无二致,但林晚节总有一种神清气爽,自由自在的滋味。
但云雾之下,千年古城留给林晚节的印象就大不同了。
如萧府那般恢宏大气的庭院少之又少,找不到多少雕梁画栋的奢华建筑。多的是低矮的红墙绿瓦,篱笆小院,而且各具其形,错落有致,凌乱之中带着古代建筑的风貌,说古色古香过于笼统,但总体说来是充满新奇,简单之中别具一格。
杭州多水,一路所过看见许多建在水道之上的竹居,楼下停靠一小船,乍眼便是江南水乡的韵味。
街上行人往来穿行,或疾行,或漫步,或停望,或冥想,衣着各异,形色不同,却都各行其是,偶有交头接耳者,在清晨留下些嘻嘻索索的谈话声,与卷着枯叶的风声形成了协奏。
因为出来太早,整个杭州城像是沐浴中的美人,藏在一层浓雾之中,随着时间推移,浓雾渐渐淡薄,一副美人出浴的画卷徐徐展开。让人不禁感叹,杭州之美便如青涩的姑娘,秀色可餐。
林晚节一路停停走走,东张西望,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薛神医一路看着林晚节,越发觉得此人奇怪,医术暂且不谈,这大个子行为举止与民间之人皆是不同,路边任何一个小东西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也不知有啥稀奇的。
“喂,老薛啊,咱们今日急不急?不急的话我想去西湖走走。听说那边有杭州最大的集市,也有最长的花街,有无数的青楼和睡不完的姑娘。”
薛神医脸一黑,指了指天晴之处:“林小哥,老夫跟靖王说的是辰时,现在都已经辰时了。现在还得去我的药房拿你要的工具,让王爷等久了,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哎!”林晚节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是下次出门是何时。
一路走走停停,辰时过半终于到了薛神医的永安堂。
永安堂尚未开门,门口却已排起了长队,一直排到了街角口。
林晚节吓了一跳:“这么多人?”
薛神医笑着说:“多亏了林小哥的云南白药,此方已让同行们嫉妒,恐惹是非了。”
说话间,薛神医带着林晚节绕到永安堂的后门,一个药童开门后,把人迎了进来。
林晚节好奇地打量着老薛的医馆,在杭州城中已算很不错的院落了,可住过萧府的下人眼光极高,觉得老薛混得不行,医馆有些简陋。
林晚节在打量医馆之时,忽觉开门的小药童也在打脸他,低头看向对方,小药童就仓皇地跑了。
“林小哥,先在院中坐一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再走。”
“你不是很着急吗?把我的手术工具拿来就出发呗。”
“都过了这么久便不差这盏茶功夫。”
薛神医神神秘秘把林晚节安排在后院的小亭下,亭中石桌刻着一副棋盘,桌角放着两盒棋子。
林晚节没事做,拿着棋子开始左右互搏。
小亭背后,一墙之隔。
小药童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嚷嚷着:“来了来了,小姐,人已经来了!”
嗖的一声,房门开了,薛灵芝一把将小药童拽了进屋,激动地问:“怎样怎样?那公子是何模样?”
“额……”小药童挠挠头,有些尴尬,“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