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抹得一身黑土,依旧洗不掉胃里的翻腾滋味,万般无奈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大,你疯了不成!”
大夫人跑到林晚节跟前,累得气喘吁吁,丰满的酥胸起伏不定,明眸闪烁阴晴不定,充满了责备。
林晚节没说话,呆呆站着。
大夫人知道他是装的,越想越气,抬手就要打。
一阵清风吹来了一片棉絮,刺了刺大夫人的眼睛。
大夫人赫然发现林大身上的棉衣已被撕作一片一片的枯叶,雪白的棉絮纷飞,正是从他身上飘洒的。
而且林大脸上全是血,头上也是血,全身上下都是拳脚棍棒的印记,狼狈不堪。
举在半空本欲敲打的小手落在林晚节的脸上变成了抚摸,大夫人心疼得泪眼朦胧,问了一句:“憨子,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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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节摇了摇头,这点儿伤害算不得什么。
扫见周围东倒西歪,横躺着的一干人等,林晚节的内心忽生豪气。
男人干仗,要的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架打得真爽!
“你还笑!”大夫人嗔怪一声,捏了林晚节的老脸一把,“你说你不傻,夫人看你真傻!看人多势众,你也不知道躲躲,回来叫夫人给你做主。现在跟人家去争,弄得一身是伤。”
“林大要保护夫人,不是夫人保护林大。”
大夫人听了脸一红,心生暖意,也不知这憨子是出于真心还是故意讨好。
就在这时,大夫人低头看见林晚节露在外面的东西,微红的脸蛋儿瞬间烧开,伸手就把林晚节的裤子提了上来,嗔怪道:“把你的坏东西藏起来!”
林晚节一身豪气尽消除,老脸也是一红。
这时,听到身后萧老二大喊:“王雨檬,这件事没玩,我要……我要大哥给个说法!这家丁必须死!”
……
一个时辰后,林晚节被送去永安堂处理伤势。
剩下的人浩浩荡荡去了萧家大院等着萧老爷给一个说法。
事情闹得不小,萧老二被府上家丁当众灌尿,简直是个奇谈。
萧老三也来了,一进院子看到二哥脸上的狼狈,就算洗过了,还是带着一股子骚,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啧啧啧……果然还是下人粗俗,这尿骚味儿都比一般人的强,隔着老远还是臭不可闻,臭不可闻啊,哈哈哈……”
“老三,你还想打一架不成?”
“够了,都别吵了!你们不嫌丢人,老夫还嫌丢人呢!”
萧老爷愁眉不展,高坐堂上,拐杖敲击地面示意都安静。
萧家出现这等下作事,传出去都没脸面。
萧老爷看了看大夫人,低声问道:“林大人在哪儿?为何不带上来?”
“林大一身是伤,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半条命都没了,哪儿还能过来?现在永安堂让薛神医治疗呢。”
“林大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那就要问问老二怎么说了?”大夫人冷艳一扫,目光落在了萧老二身上。
萧老二自知在抢地打人的事情上站不住脚,却是不接这茬,指着自己说:“大哥,你好好看看,兄弟都成什么模样了?一个下人,如此羞辱主子,还不带出来打死,反而跟他治病算什么道理?”
“都知道,林大是傻子。傻子哪儿知道荣辱?老二你也真是的,一个傻子你去跟他计较什么?”萧老三插嘴一句,还帮林晚节说了一句话。
大夫人接着又说:“林大是萧家最老好的人,萧老二你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如此老好之人都被你逼急了!老爷,十几个人打林大一个,林大只是听了我的吩咐去咱家的田地搭大棚。”
事情又扯到大棚上面。
萧老二知道此事,立即大笑:“林大是傻子,莫非大嫂也是傻子?居然相信冬天能种出蔬菜来!哈哈哈……那些可都是萧家的田产,再过一个月就是春种,要是都拿去搞什么大棚,岂不白白荒废了大好的田地?跟着萧家的佃农们吃什么用什么?你这些都考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