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景恒彻底愣住,“你说什么?他不是乾州北氏之人,那他是谁?”
“他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知道,这世间向往和平之人,有很多。”
“哼,说得冠冕堂皇,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不过是此番中了你们的圈套罢了,成王败寇,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便是。”
此时要与景恒沟通,是难上加难。
景琛干脆看向景仕,景仕点点头。
“先将恒王押下去,好生看管,待后发落。”
“是。”
一场宫变,就这样在夜色下落幕。
此刻皇城外的宅子里,施清欢三人正并肩坐在院子里,看着毫无动静的街道,一声叹息。
“你说,事情进行得顺利吗?”
“定然会顺利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以景恒的性子,定然会在宫中对圣上动手,只要一动手,他便完了。”
“那小圣上?”
百里桁轻笑道,“既是帝王,即便年幼,也不会是普通人。”
是啊,若是普通人,在摄政王中毒之时,朝堂便会乱了。
但一切却井然有序,后来还能设局对付景恒,足可见摄政王从来不是培养的傀儡,而是真的帝王。
施清欢眼底佩服得很。
临近清晨之际,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府门被叩响时,程千月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
尤其看见景琛那憔悴的面容,程千月满眼担忧,伸手就将人扶了进来。
“没事吧?”
“无事,一切顺利。”
说罢,施清欢上前,为他把了脉。
“长公主放心,只是疲累而已,加上毒素未清除彻底,才会虚弱一些,没什么大碍。”
程千月这才松了口气。
而景琛却站起身来,看向百里桁,后退一步,恭敬行了个礼。
百里桁见状,赶紧回礼。
两国朝堂之上的权势之人,此刻眼底,皆是对彼此的欣赏。
“此番内乱平复,还得多谢左相大人了。”
“王爷客气,我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我与王爷是一样的人,做的也是一样的事。”
只为和平。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重新坐下。
“早就听闻左相大人是棋局高手,只是没想到,竟然精细到,连景恒也未能察觉分毫,其中细节,我都有些好奇呢。”
“不过是巧合罢了,待有机会,我再与王爷细说,如今既然内乱已平,我们也该奔赴边境了。”
一说到离开,程千月不由得看向景琛。
眼底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但景琛却伸手,将程千月的手紧紧握在了手里。
“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天亮之后即可出发,我陪你们一起去。”
“什么?”
众人一惊,景琛继续道,“收兵的旨意的确是在月儿与我相见当晚我们就秘密发出去了,八百里加急,如今应该也到了边城,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百里桁猜出其中内幕,“你是怕,有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没错,此番战争对于景凡来说,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而且上京之事他并不知情,所以更会执着于拿下天盛,借此登上帝位,即便是圣旨送到,他可能不仅视若无睹,还会隐瞒其他将士。”
一听这话,施清欢和程千月神色一变,倒是百里桁镇定自若。
“我相信,既然摄政王想到了这些,也不会没有其他准备吧?”
“是,圣()
旨一共发了三份,一份给了凡王,一份给了护城将领,但这两份未必都能有作用,所以第三份,给了竭城守将。”
景琛轻咳两声,继续道,“竭城距离西境并不太远,且手下兵马也有不少,守将是忠于圣上之人,且心系和平,以他前去宣读圣旨真相,再加阻拦,即便劝不回凡王,至少也能让其不能再开战了,如此,我们也能有时间赶往西境边城。”
原来他都安排得如此妥帖了。
程千月满眼担忧,“既已安排妥当,我们自行前去便可,你毒素未清,身子虚弱,如何能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