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鬼神之说的,也愿意用五年劳役换取自由之身。
他们心里多了一份希望,干起活来那叫一个认真。
张谷替第一批流寇除去镣铐,领他们先去洗个澡,剃个光头,再去吃饭。
杨来福走到杨明身边,感慨道:“少主,真是菩萨心肠,还愿意出钱替他们赎罪,若是老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杨山生前也是个大善人,每年修路赈灾要花不少钱。
然而,这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却不知道自家少主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
修桥补路,是为了方便以后运货。
建私塾,是为了提供员工福利。
至于赈灾,那不还可以收买人心吗?
总之以后有什么要花钱
的地方,杨明都可以用做善事的名义花出去,还不用自掏腰包,横竖都不吃亏。
至于五年之后,按照他的计划,船也该造出来,可以出海了。
到了海外,语言不通、水土不服,他们还想回家,那不是在做梦么。
杨明转过头,却看到杨重目光诡异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小算盘。
他避开视线道:“福伯,运去白国的酒卖了十万两,前面欠的粮食钱也还了,记得记账啊。”
“老奴知道了。”
这时柳长风走到他边上道:“妹夫,护卫队既已回归,某要走了。”
“二哥不再住一段时间?你走了,刘刀疤那边怎么办?”
杨明知道他早晚要走,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难过。
他的干儿子虽然也很能打,可是个头大带出去麻烦,又听不懂太复杂的指示,用起来到底不比二哥顺手。
再说刘刀疤每隔七天都要回来拿解药,还要用特殊的手法推拿,他走了,光有解药也没用啊。
柳长风早有准备,拿出一瓶解药道:“解药在此,点穴法某已教给陶陶。”
“陶陶??”
杨明纳闷了。
为什么是教给陶陶那丫头,而不是教给他?
看出杨明的疑惑,柳长风叹气道:“你这小子实在是有眼无珠,你可知陶陶是个练武奇才,若非某的武功不适合她,倒想收她为徒。”
我去,他花十两银子的丫鬟竟然有这么厉害?
杨明迅速看向杨重
,这老头来的第一天就对陶陶另眼相待,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杨重摆手道:“陶陶确实天赋异禀,但可惜,老夫的武功传男不传女。”
“……”
顾不上柳长风了,杨明纠缠道:“杨教头,您看要不然这样,我让陶陶认你当爷爷,跟你姓杨,都是自家人了,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杨重翻了个白眼道:“并非是老夫有门户之见,不愿轻传,老夫的武功至刚至阳,若是陶陶练了,必然要成彪形悍妇,就是老夫愿意,陶陶也不见得愿意。”
杨明倒吸一口凉气。
陶陶那丫头虽然黑不溜秋,但五官长得还是相当标致的。
要是她真变成了五大三粗的模样,萝卜粗的手指头捻着葡萄喂他。
嘶,那画面太美,杨明不敢想。
他迅速放弃了这个念头。
柳长风去意已决,杨明只能让包大婶做了一桌好菜,为他践行。
包大婶这十几天天天慢跑、吃素,体重减轻了不少,高血压也缓解了,已经可以下厨做饭了。
杨重吃得满嘴流油。
柳秀娘拉着哥哥絮叨。
杨来福喝得有几分醉意,忽然敲着碗筷,唱起了战歌:“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夷狗兮,觅个封侯!”
霎时间,杨重的脸色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