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旦杨明疏通关系,收买衙役,他就白做无用功了。
可他却要当着众人的面伪造证据,就是明摆了是恐吓杨明。
意思是不管杨明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地上染血的搅屎棍,就像杨光耀嘲笑的脸庞。
杨光耀从公案后走了下来,走到杨明身边轻声道:“傻子,看明白了吗?”
“对那位贵人而言,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本官奉太子之命,告诫你,离秦娘子远一点。”
“此事只是小惩大诫,若你还要执迷不悟,王怀信的今日,就是你身边人的明日!”
杨明攥紧了拳头。
就因为秦舒雅邀他去秦府说书,宋宏竟然对王怀信下此毒手。
革除官职、剥夺功名、扣上屎盆子,令他声誉尽毁,让他万
劫不复。
好狠的心!
好毒的手段!
宋宏比他想象中更加小肚鸡肠。
杨光耀说完这句,便让周小童穿上衣服,打开了县衙大门。
门外的百姓再次涌了进来。
一眼便看见了周小童染血的胫衣。
血迹顺着他的双腿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杨光耀下了判决令:“经本官验明,王怀信以权谋私,猥亵周小童,证据确凿。”
“然而,大兴律例并无规定淫辱男子是何罪名。”
“王怀信,当堂释放。”
王怀信浑身战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平江百姓义愤填膺,破口大骂,拿着臭鸡蛋烂蔬菜就丢了过来。
杨明背身护住老师,满身沾满污垢,样子十分狼狈。
他一边咬牙忍耐,一边眯着眼睛,看着杨光耀。
杨光耀高高在上地俯视他,表情极其嚣张。
不多时,杨来福带着周全匆匆赶到,把他们护送了出去。
一路走来,他们便被唾骂了一路。
直到进入石家的后院,骂声才停了下来。
周全招呼下人,替他更衣沐浴。
杨明却吩咐道:“先去请大夫替老师疗伤。”
等把王怀信交给大夫,杨明才去沐浴换了身衣服,又急忙赶回来问道:“老师伤势如何?”
“外伤倒是不严重,只是些小伤,已经上了伤药,修养一阵,并无大碍。”
“不过……”
年轻的大夫摇
头晃脑,叹气道:“王学正脉象紊乱,气急攻心,这内伤若是不小心调养,只怕留下病根。”
杨明坐在院子里,隐约还能听见门外的骂声。
这狗奴才这招以退为进,太狠毒了。
表面看起来没有处罚王怀信,却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
背上狎妓、猥亵学子的污名,老师的仕途彻底毁了。
杨明不放心让王怀信继续住在城里,当即安排道:“周叔,安排马车,把老师接到村里养伤。”
周全自去安排。
杨来福问道:“少主,你们方才在县衙里发生了什么?”
杨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朴素正直的老管家,听得瞠目结舌:“他怎么敢这样做?简直无法无天呐!”
“谁说不是呢。”
杨明苦笑了一声。
杨来福又小心翼翼道:“少主,王学正遭此横祸,确实是无妄之灾。但此事既是太子主使,少主莫要冲动,万事以家人为念啊,少夫人怀有身孕,实在不宜奔波。”
杨明摇了摇头:“福伯放心,我没有那么冲动。”
旺财只是一条狗,杀了他也不解恨。
宋宏的人头,他记在账本上了。
不过大兴太子,并非他现在能抗衡的。
要杀他,得从长计议。
但是,这不妨碍杨明收点利息回来。
杨明目光闪烁,吩咐道:“去帮我寻两个画春宫图的画师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