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睡着了,但她还是不放心。
风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和她想到了一处,大步走了过去,一记手刀砍到了头头脖颈。
没有解毒之法,江姝柠现在能做的,无非是帮萧承渊减轻痛苦。
萧承渊胸膛裸露,可以清晰地看见皮肤下小米粒般大小的蠕动。
这些就是银蚕蛊繁殖出来的子蛊虫。
其实与其说是子蛊虫,倒不如说这些小虫是银蚕蛊的助手。
它们在身体里啃噬血肉,一个时辰后,银蚕蛊便会吞食它们,给自己补充营养。
周而复始,等银蚕蛊长到一
定大小,宿主便会爆体而亡。
江姝柠用针法止疼的效果微乎其微。
萧承渊额头,脖子青筋暴起,身体如拉满的弓弦般紧绷,嘴唇溢出痛苦的呻吟。
他的手指扣进了泥里,浑身抖得厉害。
江姝柠怕他咬舌,往他嘴里塞了块干净的帕子。
风叶在一旁,看的满脸焦急。
“江小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江姝柠抿唇,默了默道:“……有,以毒攻毒。”
蛊虫也有几分毒,只是她拿不准银蚕蛊的毒性,不敢贸然尝试。
这话不难理解,但事关萧承渊的性命,风叶也不敢乱拿主意。
萧承渊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落,梨儿见状,洗了了帕子递给江姝柠。
?
她呶了呶嘴,“小姐,您帮摄政王殿下擦擦吧,都快流进眼睛里了。”
江姝柠问她:“你怎么不擦。”
梨儿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一圈,嘿嘿一笑:“奴婢这不是不合适么。”
“……”
萧承渊疼的意识不清,他感觉有人在轻抚他的面颊。
动作极尽温柔,唤醒了他尘封许久的记忆。
萧承渊抓住了江姝柠的手腕,唇边艰难溢出了一句话:“母后,疼,儿臣疼——”
他牙
关打颤,声音都是抖的。
江姝柠听不太清,只听到了他说“疼”。
萧承渊扭曲痛苦的神情,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能让他这种自制力极强的人说疼,这银蚕蛊果然非同一般。
江姝柠没有掰开萧的的手,她稍稍弯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萧怀瑾,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过去了……”
谁,是谁在说话。
这声音好熟悉。
萧承渊用力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能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风叶问:“江小姐,殿下要疼多久?”
江姝柠觉得意外。
他既然已经知道萧承渊中的是银蚕蛊,那之前必定毒发过,怎么会不知道这毒没个一两个时辰过不去?
风叶脑子是不如风树聪明,但他会察言观色,把江姝柠心思猜了个大差不差。
但——
有些事说来话长,绝非他一个下属可以随便开口的。
要不是殿下毒发突然,他实在没办法了,银蚕蛊的事都不会说。
“江小姐,有些话等殿下醒了,您可以问殿下。”
至于殿下说不说,那就不知道了。
对于这话,江姝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萧承渊身份在这放着,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