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虽然拥有无限可能,但也存在太多不稳定性。
在生死一瞬间的战场,不稳定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连长伍千里没有谩骂,而是递出一块饼干。
“饿了吧?”
伍万里吞了吞口水,心虚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伍千里,随即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接过饼干往嘴里塞。
伍千里坐在伍万里身侧,看着伍万里话语轻轻地问道:
“为什么自己跑进村子了?”
伍万里啃着饼干,干瘪瘪地说道:“我就想来找你..”
伍千里目光深深地看着伍千里,话语沉沉地说道:
“在部队,要遵守命令。”
“擅自行动,会连累你的战友为你送命的。”
“那时候如果不是长明..”
“你说,咋办?”
咋办?
伍万里吞着饼干,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没有发生的问题。
而伍千里则是咧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看着伍万里严肃地说道:
“长明他..”
“也是新兵,第一批入朝,才一个月..”
这话语一出,伍万里顿时僵硬。
他瞪眼看向伍千里,喷着饼干渣子叫到:
“不可能!”
头顶猩红绷带的雷公摸索着手里的迫击炮炮管,沧桑地皱眉说道:
“我觉得也不可能..”
“这哪像新兵呀。”
“平河都说了,他枪法肯定没有那小伙好。”
“没有经常打,哪来的枪法?”
“不可能是新兵。”
雷公几人齐齐转头看向坐在8灰狗装甲车上的李长明。
只见李长明座靠在炮塔上,不知从何掏出一个小巧的口琴。
迎着那冬日暖阳,口琴歌声悠悠飘荡: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雨(里格)缠绵绵,(介支个)秋风寒..”
“树树(里格)梧桐..”
“叶落尽...”
“愁绪(里格)万千..”
“压在心间..”
“问一声亲人..”
“红军啊..”
【注:歌名《十送红军》。】
歌声绵绵,轻轻飘荡向蓝天白云间。
就在这曲调悠扬的时刻。
老脸拧巴的余从戎一把抢过李长明手里的口琴。
他咬着饼干打量着手里的口琴,喷着唾沫星子叫到:
“啥玩意?咋能出声呢?让我也吹吹。”
李长明顿时脸色大变,朝着余从戎大叫:
“我滴个娘!快住嘴!”
死皮赖脸的余从戎一把逃开,欢笑着叫到:
“怕啥呀?”
“还跟个宝似的?”
“大老爷们,有啥不行的。”
眼看自己的宝贝口琴就要不干净了,李长明气得追上去大叫:
“你要敢碰她,我跟你同归于尽!”
余从戎大骇:
“长明!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雷放下!”
雷公遥遥看着眼前的胡闹一幕,不由得老脸轻轻颤抖。
他侧头看向一旁面容同样青涩的伍万里,认真地说道:
“我错了,他是新兵蛋子。”
“不过他是比你优秀的新兵蛋子。”
伍万里顿怒。
他狠狠将饼干塞进嘴里,不服气地叫到:
“你们等着看,下一次我保证开张!”
伍千里扬起老脸,笑呵呵地伸手揉了揉伍万里的头:
“你违反了纪律。”
“回去写份检查。”
嘴里塞满饼干的伍万里一愣,整个人杵在原地:
“哥,啥是检查?”
苍茫茫的天空下。
口琴歌声悠悠扬扬,渐渐飘远。
“十送(里格)红军..”
“(介支个)望月亭..”
“望月(里格)亭上..”
“(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呀放光彩..”
“朝也盼晚也想,红军啊..”
“这台(里格)名叫..”
“(介支个)望红台..”
阳光掀开了华夏红,暖暖地照耀在这一个疮痍狼藉的山村中。
打了胜仗,穿插连的战士们擦枪得擦枪、修枪得修枪、整理弹药得整理弹药。
一时间细细不断,忙碌不止。
忙忙碌碌的短暂修整后。
下一章。
长津湖之新兴里战役,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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