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伍千里听着李长明的打法,静静地没有回答。
而此刻,全部战士齐齐盯着连长伍千里,就等伍千里一声令下了。
在这个思绪都会被天地极寒冻住的战场,志愿军战士往往心中只有一个热血呐喊:
执行命令!
至于是什么命令,是生门,是死路..
又有谁在意呢。
事实上。
要问水门桥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激烈惨烈的战斗,其实是没有的。
水门桥附近的高地也没有发生过激烈的大战斗。
既这般重要,为何没有激烈战斗。
在于..执行任务的战士多数都冰封于阵地。
咱们所说的‘冰雕连,出于长津湖,但其并不单指某一支连队。
而是一支又一支坚决死守阵地,哪怕鲜血冰封的志愿军连队。
不管前方是炮火,是冰霜。
是胜利,还是死亡。
战士们只等一声令下。
连长伍千里握拳按在雪地上,抬头双目灼灼地看着李长明:
“你有把握?”
李长明听到询问,咧嘴一笑:
“炸不掉桥,你枪毙我!”
西风彻夜吹不断,血落凝寒霜。
一声令下,再苦再难就是干。
行动快速展开。
战士们重新准备战斗。
伍千里将唯一一发巴祖卡火箭筒递给神枪手平河,出声说道:
“七连就你巴祖卡打得好。”
“记住,哨塔必须炸掉!”
神枪手平河接过60毫米9巴祖卡火箭筒,点点头应下。
“是!”
安置完这一支巴祖卡火箭筒,伍千里朝着李长明走去。
李长明正蹲在地上检查七连的唯一重火力:
81毫米2迫击炮。
“怎么样?”
伍千里双目灼灼盯着李长明,“会使吗?”
李长明拍了拍暗绿色的炮管,看着伍千里点点头:
“没问题!”
一旁抱着电台的伍万里瞪眼见此,无语问道:
“长明,你咋还会打炮?”
李长明笑着回到:
“不会打炮的坦克兵不是好的神枪手,关键时候炊事员也得扛大炮。”
“咱们华夏的兵,就得全能。”
全能?
伍万里抱着怀中的电台吞了吞口水,无语嘀咕道:
“这不扯淡嘛..”
“刚你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李长明说得战术轻描淡写。
但是众人都知道,在敌人强大的火力面前,即便只是佯攻,也是生死难测。
没有人会觉得,这次战斗只是上去跑一圈就回来了。
佯攻必须坚持到天亮。
冲锋必须冲上桥面。
敌人的哨塔必须炸毁。
水门桥,可是驻扎着敌人40辆坦克,一个米军步兵营。
近千敌人!
现在..
全队就绪。
在风雪交织的悬崖下方,疲惫的战士们齐齐站立,面朝北方。
北方暗暗,微光浅浅。
满面风霜的战士们双目牢牢看向天边那一缕浅色。
“祖国的方向..”
“敬礼!”
战士们迎着如刀风雪,抬手敬礼!
“华夏万岁!”
“华夏万岁!”
伍千里右手一落,快速示意!
战士们齐齐分散,有序左右成队而走。
指导员梅生与连长伍千里各带一队,沉默无声地朝着桥南桥北绕去。
如果从高空俯瞰整片战场,会发现志愿军战士的队伍是那么细小低微。
小小的队伍如同蚂蚁成列,在暗悠悠的苍茫悬崖峡谷中来去穿插。
长津湖零下四十多度的风在写些什么内容,已然不重要了。
历史是冰冷的。
血是滚烫的。
心脏汹涌跳动,战士血脉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