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帮我解除与凤翼寒的婚事就是让我顶着荣亲王世子妃的身份嫁入东宫?
殿下是觉得我还不够声名狼藉,要给我本就不甚清白的名声雪上加霜是吗?”
凤玄冥寡淡的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一双盲瞳更传递不了任何情绪。
这让宴楚歌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是憋屈。
凤玄冥却是冷静的很,“孤知道你觉得委屈,但从你入荣亲王府大门的时候,你就已经入局了。
方才你也看到了,孤若是不娶你,你的下场就是沉塘。
诚然,倾尽圣文公府之力,也能保你一条性命。
然东方家已然没落,他们能安然活着,全靠圣文公府暗中相助,你忍心让圣文公府再为了你遭受灭顶之灾吗?”
凤玄冥忽然提起东方家,惹得宴楚歌也想到了身陷囹圄的东方裕。
的确看今日凤玄冥之架势,出荣亲王府而入东宫,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她还是不甘心。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那不甘心的语气让凤玄冥心情有些复杂,“就这么不愿意嫁给孤当太子妃?”
他好歹也是一国储君,虽然从未有过娶妻纳妾的想法,但每次出门时落在脸上那些惋惜、花痴的目光他也是知道的。
像宴楚歌这般嫌弃他的,凤玄冥还是第一次遇到,心情难免复杂。
宴楚歌呵呵冷笑,“愿不愿意的,殿下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
凤玄冥小心的绕过这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今日之事说来话长,太子妃不妨先上车,我们在车上细聊。”
宴楚歌进宫时乘的是宫里的马车,出宫时便没了坐骑。
这个地方又不方便用轻功,她也不为难自己,利索的跳上马车,淡定入座。
疾风和另一个侍卫将凤玄冥扶上马车,固定好座位,马车咯吱咯吱驶向宫外。
出午门时,宴楚歌听到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
掀开帘子望去,就看到一群人被神机营的将士摁在地上施以杖刑。
此前在圣文公府嚣张不可一世的郭璞已然被扒了大太监的官服,仅着一身中衣被摁在长条凳上施以杖刑。
也不知道徐林是如何安排的,凤玄冥下令也没多久,郭璞这会儿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儿了。
他旁边的长条凳上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也被打的满身是血,倒是还清醒着。
口中痛苦的哀求着,“奴婢知错了,太子殿下饶命啊!
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是奉您之命做的那些事啊……”
宴楚歌听的挑眉,“那个莫如姑姑是皇后的人?”
凤玄冥眼睫微动,“皇后视七皇子如掌中宝,飞羽殿所有的人都是她的心腹,莫如更是她心腹中的心腹。”
宴楚歌恍然大悟,他们本来都已经逃离楼太后设下陷阱的房间了,若不是皇后忽然出现,今日他们只需吃瓜看戏就好。
可偏偏皇后出现了。
宴楚歌还说呢,看凤玄冥那样子,分明是对楼太后的陷害早就有所准备的,怎么还会让皇后堵在房间里?
若是飞羽殿的掌事姑姑是皇后的人,那就说得过去了。
她被杖毙倒也不冤,不过,“郭璞和莫如,一个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一个是皇后的心腹。
还有那飞羽殿的阖宫下人,太子殿下杀的杀,废的废,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当真没问题吗?”
她没问的是,皇后明明是凤玄冥的亲生母亲,为何要如此算计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