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日日都恨不得将殿下除之而后快,又怎会甘心殿下立下汗马功劳,继续做大呢?”
……
知晓宴楚歌此行凶险,朱颜和疾风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宫里的情况悉数告诉了她。
是以宴楚歌进宫后看到那如同三堂会审的架势也不露怯。
坦坦荡荡上前,屈膝跪地,“臣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请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安!”
宴楚歌身为古武宗师,所学不仅是古代的武功和医术,还有古代的文化。
所以她对这些跪拜礼并不十分排斥。
在她心里,在这种大环境下,给这些人磕头跟大天朝跟人握手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跪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凤翼寒一家子的算计既伤她名声,又害她性命,她自是不能妥协。
可若是为了跪拜这等小事扯什么人格尊严,授人以柄,那她就是脑子进水了。
于是她不仅跪了,还跪的十分标准,配以大方得体的问安,保证连宫里的教养嬷嬷都挑不出刺儿来。
只可惜,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见得别人会配合。
才请完安,正等着皇帝让她起身呢,就听一道温柔的声音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世人都说圣文公府出来的儿女,堪称当世青年男女之表率。
看上去还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可怎就如此不安分呢?
新婚夜与人私通,才成婚一天,就又勾引太子。”
说着话,冰凉坚硬的物件抵在宴楚歌下巴上。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到底是何等倾国倾城之人,敢如此分裂皇室宗亲?”
宴楚歌缓缓抬头,便看清楚了养心殿内的整体局势。
养心殿内,元顺帝坐在主位上,许是因为一夜未眠,他面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寻常人大多会觉得皇家富庶,皇帝身边又有那么多御医和御厨伺候着,皇帝一定保养的很好。
可眼前的元顺帝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记忆中,他其实也才四十七岁而已。
不过他八岁登基,在位三十九载,大概是操劳过头了,看上去竟像是快六十了的老头儿一般。
除却那一身的龙袍,元顺帝身上并没有太多一眼能看出来的帝王相。
反倒是坐在旁侧的两个女人,一个一身明黄色凤袍,头上的九尾凤冠华丽而张扬。
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仿佛才三十多岁。
眉宇间与凤玄冥有些相似,宴楚歌凭着原身的记忆认出来,这便是当朝皇后独孤若。
而另一侧的软凳上坐着的妇人要比独孤若老一些。
头发也是最庄严肃穆的牡丹髻,一身绛红色的福字对襟袄裙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此时她手里的象牙手杖正不客气的挑着她的下巴。
眼神轻蔑的像是在看一个随意挑剔的物件,还是一件她不怎么看得上的物件。
宴楚歌面上不动声色,藏在大袖中的手指微动。
张口就给她扣一定分裂皇室宗亲的罪名,楼太后可以去死了。
带着毒素的手缓缓抬起,还没碰到楼太后的手杖,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便将她拽了起来。
宴楚歌愕然看去,却是凤玄冥,对方捏了捏她的手,声音铿锵有力。
“太皇太后此言差矣。
孤的太子妃纯粹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有着断袖之癖,还想拿她人清誉遮丑的懦夫而已。
比起您的宝贝孙子干的好事,孤的太子妃可真是太善良了。”
他那么坚定的握着宴楚歌的手,连牵手的力量都是温柔的。
说出口的话却让楼太后几欲吐血,“至于分裂皇室宗亲就更谈不上了。
势均力敌,立场相对才叫分裂。
凤翼寒那等懦夫,即便真死了,也应该是孤在清理门户而已,与孤的太子妃可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太皇太后可莫要胡言,孤的太子妃生来娇小,戴不住那么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