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子殿下,是怎么做到不对此人恶语相向的?”
单凭方才一面之缘,宴楚歌便看得出来,七皇子或许不是个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这样的人,往往伤人而不自知。
凤玄冥那般血腥手腕的一个人,竟然能容忍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她着实很惊讶。
朱颜一时无语,凤玄冥不知何时出来了,声音暗含喜悦,“七皇弟本性并不坏,皇后做那些事情纯粹是一厢情愿。
孤在北燕为质十四年,他是唯一一个会想方设法联系孤,确认孤是否安好的人。”
宴楚歌淡漠的等着凤玄冥的后话,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会因为凤玄冥的话就容忍七皇子言语间对自己的冒犯。
但有一点,她始终就在心里。
那便是,她对凤玄冥的态度,取决于凤玄冥对她的态度。
凤玄冥若是透露出一丝丝让她看在他的面子上容忍七皇子的冒犯的意思,那她不会再主动给凤玄冥提供一丝帮助。
幸运的是凤玄冥还算个合格的合作伙伴,解决了宴楚歌的疑惑后,他便话锋一转,耿直道:“不过他的确是欠教训。
孤会告诉他,有些话,便是死也不能说出口的。”
宴楚歌有些诧异,但心里还是惦记着正事,不欲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遂直奔主题,“殿下奉命收编辽东私兵,我想托殿下给外祖父他们捎点东西。”
说着将带来的包袱拿出来,凤玄冥示意徐林接过来,语气格外的有耐心。
“想方设法的让孤去辽东,现在可以说说,你具体是什么想法了吗?”
宴楚歌一开始是没打算让凤玄冥去辽东的,只要东方裕回来,辽东那边的情况她都可以弄清楚。
本来很顺利的,偏偏皇后要横插一根,害的东方裕回不了京。
可辽东的事情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去处置,这人,除了凤玄冥,别无他选。
所以她才会故意将私兵的成分和数量率先抬到了明面上。
听到凤玄冥的话,她微垂了脑袋,“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殿下应该是最能将豢养私兵案彻底弄清的。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我没有与人私通。
只要凤翼寒还以荣亲王世子的身份活着,就没有人会相信我。
只有他以一个无可辩驳的罪名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才能洗刷他赋予我的污名。
而且,六万大军在手,殿下走这一趟也不亏,不是吗?”
明明都已经心怀愧疚,借故上门了,还死鸭子嘴硬。
凤玄冥心下觉得好笑,“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备齐了,孤明日就要动身去辽东。
你是现在就看,还是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东西直接让人明日送到公府去便是,我给殿下准备了一个药箱。
里面有常用的药物和各种器具,用法服量都标注清楚了。
但还有件事,我不知道是现在说比较合适,还是等殿下从辽东回来再说比较合适。”
凤玄冥伸出手,语带调侃,“你不是最讨厌这等虚话了吗,怎的自己还与孤来这套?”
宴楚歌默默上前牵住他的手,“昨日就想说了,殿下体内的毒素高大百余种。
其中有十几种毒入体长达十几年,算算时间,应该是自幼就中毒了的。
还有让殿下心跳不能有起伏,不得不当个木头人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而是一种名为绝情咒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