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着身,玩他环在腰上的手,十分无聊数羊似地摩挲他的指关节和掌心的茧催眠。
最后倦意来袭,变成轻握的姿势。
醒来的男人不动神色地收拢五指,穿过她指间关节和薄嫩的皮肤。
十指相扣。
*
再醒来,身边就没人了。
她洗漱的时候,门口忽然投过来一层阴影。
她从镜子里看神清气爽眼睛含笑的男人,仰头送了一口清水,将蓬松的泡沫吐出来。
纪景清觉得看她刷牙洗脸都是一种享受。
她动作不快,精细到每一个细节,漱口的时候永远会把头腰弯到最低点,几乎听不到水声,泡沫也不会四溅。
其实是一个很有教养很文静的女孩。
不过教养不对所有人可见,文静是冷冽高原上冰封的花。
但他对她妈妈印象还挺深。
“你是不是像你爸?”
她用三个指腹细细搓脸上的泡泡,吐字依旧清晰:“别人都这么说。”
严女士聒噪爱计较,樊实礼踏实敦厚,往往互补的两人婚姻才能长久。
但这一幕太怪异。
她在自己住的地方,和一个男人谈起于他而言陌生的她的父母。
“你去哪里跑步?”
他换了一身衣服。黑色夹克,敞开拉链,里面的卫衣有抽象涂鸦。
胡子刮得干净,焕然一新,少年气凸显。
“在楼下转了一圈,然后跑回四柱烟。”
他走到另一边,靠在门框上,身型颀长,姿态随意,头后靠,喉结格外高耸诱人。
“这小区挺好,绿化好,地方也大,房子格局装修都不错,就是离四柱烟有点远。”
她装作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但欣然接受他前半句夸奖:“感谢纪老板夸赞我的房子。”
他有些愣住。
她已经洗完脸,转过身,一张素净水嫩的脸面对他。
“哦,原来樊老板可以和讨厌的人挤出租屋,敢情钱都用来买这么好的公寓了。”
她笑笑,将洗脸巾抛进垃圾桶。
他觉得舌尖有些发苦,莫名其妙吃房子的醋:“这房子开销不比四柱烟少吧,那你还怎么敢包一个狗都嫌的情夫。”
“哎呀!”
她突然跳两下,像活力的小兔子,搂他的脖子,强行中止他故意装出来颓废姿态。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很多存款,”她满嘴都是水蜜桃的香甜,弄得他敏感牙间歇性发作。
“而且,还房贷交物业,怎么比得上拴住一个优秀的情人重要。”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怎么听都觉得你想说的是拴住一条狗。”说完,不给她反应的速度用力偏头吻下去,长驱直入。
渡清澄气息,换她的甜香滋味。
何止是牙根软,他的腿都软了。
但命根越发坚挺。
十一点多,两人都不饿,但纪景清回来时给她买了杯玉米汁。
他要带她出去,也许中午有那顿被遗忘的法国大餐呢。
出门的时候,她一路张望,被他敏锐捕捉到,淡淡开口:“找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搬个小行李箱来。”
他笑:“男人没你们女人麻烦。”
当初他让她拿些换洗衣服去四柱烟,其实也就是口头说说。他完全可以全部买新的给她,不至于这点钱都不舍得出。
但她搬家似拿了个十六寸行李箱,东西一应俱全。
她正要反驳,就被他揽进怀里。
“等会儿到了商场再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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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情侣”!(虽然现在还不是)
感谢每一颗珠珠~
补了一下午的觉,做牛马真累啊
九点钟还有一章(补上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