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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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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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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清动作轻柔将她的脖子托起来,把自己的u型枕套上去,又问空姐要了毛毯,仔细给她盖好。

完美情人般的呵护备至。

但他脸色很沉,心里在怨斥她飞长途怎么连枕头都不会带。

真不会保护自己颈椎。

她要弹一辈子的钢琴,他还听她弹更多的曲子。

宋荷苗在后方默默注视。

两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在穿越云层的瞬间,有种两败俱伤的苍凉。

樊莱途中醒过一次。

第二次分发吃食,纪景清终于舍得叫醒她。

先前有送水送吃的服务,纪景清老远就示意空姐不要打扰他们。

“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他的声音坠入银河般温柔,抬手替她拿掉眼罩和枕头。

樊莱睡得迷迷糊糊,头有些痛,头发乱成一团,目光有些呆滞。

面前已经摆好餐食,她觉得渴,下意识首先拿杯子送到嘴边。

纯纯净净的温开水,有一丝甜味。

她沉默地喝,旁边有一对炽烈的目光。

“还要吗?”

她不喜欢咖啡饮料这些东西,到哪儿都只是喝白开水。

他去看了那个老中医,治他头痛的顽疾,同时询问了女人痛经的相关事宜。

和她相处大半年,他发现她也就去年冬天那次痛得最厉害。

清楚记得那晚每个细节,和老中医描述症状时,不过脑的全盘托出。

老中医说这极有可能是宫寒所致,平时要少吃冰寒的东西,喝水最好喝温的。

樊莱没作声,任由他拿走空杯子,开始机械性进食。

完全不意外纪景清为什么会突然在她身边。

但足够漠然,拿他当空气存在,让他更难受。

他静默看她垂头咀嚼东西,幅度很小,看似专心,实则神游。

整个人完全没有光彩。

他很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顺一顺,然后自然而然地依偎厮磨。

东西收走,她又开始睡。

航程很漫长,疲沓、烦倦、无力全都在幽闭静谧的万里高空被无限放大。

纪景清眼皮很重,但眼中干涩酸沉,完全没有勇气合上双眼。

小屏幕在放爱情电影,无声,少了很多意境,十分无趣乏味。

突然,撑得有些麻的手臂被微弱的力量握住。

他全身的血液开始奔腾。

低头,樊莱依旧带着眼罩,但身体朝他这边倾斜。

你陪我睡一下,好不好?

换做从前,他会顺势而上,不放过她。

谁让她明目张胆地诱引。

可如今,他只觉得她的话清纯净粹没有一点杂志。

但有催眠的魔力。

他闭上眼睛,三个月来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醒来时,他身边空无一人。

整个机舱都空了,只有带小孩而拖沓的旅客慢吞吞下飞机。

空姐朝他礼貌微笑,脸颊微红,但恪尽职守。

“先生,我们的航班已经抵达国内了。”

他冷脸,掌心都要扣碎。

再一次被她戏耍。

所以说她是妖,专门祸害他的精。

他屡次想要在两人的关系中扳回一城,但即使他把《山海经》翻烂,也无法驯服她。

栽得彻底。

樊莱在机场就和宋荷苗道别,直接坐那种“黑车”,可以直抵辜宁市区。

南州果然是艳阳天,秋高气爽,天空明澈如镜。

她的手机一下接一下不停地闪。

樊莱,我不跟你斗。

我不管你要怎么跟我玩。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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