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让让……”府中走出两人,一并抬着个深口箱子,挤进了门外马队里,“这儿还有一箱,是二公子昨日放在府中的。”
秦儋看了眼那箱子,已经封了漆,闭的严实,“这是什么?”
“陈年的九华佛,不值几个钱……二公子私货,麻烦秦兄了,权当此趟压个底儿。”
程沅鹤?秦儋诧异挑了挑眉,此回走的是茶行公货,程沅鹤掺什么手……程府内事他无意沾染,别旁的惹出些乱子。
“抬回去吧。”
“这……”伙计有些为难,这箱陈茶是今日一早二公子吩咐下的,说是务必要给加进去。
“不就一箱便宜旧茶么……秦兄,哪有那么难做?”
程沅鹤从府中走了过来,估摸是早上刚起,中衣外只单披了件水色直裰,眼中还含着呵欠水汽。
“给二爷我个面子,抬进去吧。”
不同于程敏笙,姚舟打探到的消息里几乎没有程沅鹤的过多痕迹,不过是些风月旧事。秦儋却从未看轻这人,那日他将尸体作饵,程沅鹤第一眼便见着了印迹,后来也只险险骗过了他,将程敏笙钓了上来。
今日这箱东西……秦儋心有预感,他若是不答应,也不能轻易脱了身去。
“陈年九华佛一箱,上末驾。”秦儋侧了侧头,朝着身后马队伙计吩咐道。
“多谢了。”程沅鹤抬步走上前来,路过箱子时伸手敲了敲,“这九华佛虽陈旧,可也是我府上所藏独一箱,家中人皆是珍贵喜爱……秦兄万给我看好了,多留意着些,莫要出了纰漏。”
说罢竟远远朝着秦儋行了一礼,继而转身离去了。
“太平猴魁一驮,雾里青二箱,西涧春雪一石二钧……”
此去浮梁至远,水行舟旱走马,来回路程也需月余。不过卯时,程府门外马队众人已聚齐,秦儋听着镖行的人清点茶货,将扫了一眼就已将货数对齐。
江南歙州茶闻天下,程家茶行业大,水陆行运不断。茶料娇贵,时限节气对其皆有影响,途中丝毫出错不得,一般镖局少敢接镖,唯城中大江镖局数次护镖顺利,自此程家茶贩多托于此,二者合赢已有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