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一片惨状,哀嚎声不断,人们面如死灰,蜷曲在座位上,任由那群匪徒打骂,欺压凌辱,可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更不敢吱声。
马三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李民洋注意到他眼角的泪珠,心口处极为沉重。
都说倒爷如何如何挣钱,可他们这一路受的苦,要遭多少罪,别人难以承受,来到异国他乡,又得面临多少欺压与压力!
挣钱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动动嘴皮子,嫉妒别人倒是非常容易的事。
李民洋重重吁了一口气,熟悉的人被如此欺辱,那种难受更为煎熬,简直丧心病狂啊,抢了钱不说,还把人家的货都给扔了!
一群畜生玩意!
最后实在没抢的东西了,那群匪徒才往包厢的方向大步而去,在一步步靠近站口的方向时,李民洋他们几人下意识地抱头缩了缩。
“啊呼咦......”徐海波的喉咙处不受控制地发出奇怪的惊呼声,这是惊吓过度的表现。
随之那女匪突然转身,回头望去,吓得薛鹏鹏和徐海波猛地颤了下,其样子如孺子牛那般,懦弱至极。
“叫你***!”
女匪徒咬牙切齿,一个巴掌呼在薛鹏鹏脸上,以为是这脸大的人在叫,又得意地笑了笑,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欺压他人的快感。
薛鹏鹏哪敢吭声,缩着脖子埋低头,这一刻,萌生了换到靠窗户边坐的强烈意愿,他妈的,每次挨打的都是老子,有没有天理啊。
等那群人走过贯通道,到了包厢那里,人们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但依旧死气沉沉一片,只敢小声地嘀咕几句,不时有人痛苦哀嚎几声,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李民洋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连忙小声询问:“马三,要紧不?”
马三望了李民洋一眼,一句话都没吭,疲惫地闭上眼,若不是身子还在微微发颤,躺在那里就如一具尸体,看不到一丝生机。
把人家的货都给扔了,这不是逼着人死!
“咚咚咚!”
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紧接着又传来那个女人尖锐的嘶吼:
“快开门!”
“给老娘开门!”
“要让我亲自踹开,非弄死你们!”
......
李民洋心口一惊,扭头看向包厢方向,果然是赵录他们所住的包厢,其中几个匪徒正围着用力拍打、猛踹,可那扇门依旧紧闭不开。
剩余的几个匪徒冲进其他包厢,人们为了避免毒打,配合的很好,主动把身上的钱财拿出来,这种阵仗,破财免灾是最正确的做法。
唯独有一个包厢里的人不配合,将房门紧紧内锁。
“这里面的人不对,肯定有好货,赶紧往开弄门!”持铁棍的男人声音粗犷,挥舞铁棍,一下下用力砸在门把手上,那扇门摇摇欲坠。
李民洋的脸上闪过一抹戾气,藏在座位布套里的铁叉,已经悄无声息地握在手中,抬脚轻轻踹了下薛鹏鹏的腿。
“啥事?”
薛鹏鹏嘴巴微张。
“一会看情况动手!”
李民洋压低声音,轻飘飘的话,立马让薛鹏鹏汗毛倒竖,瞪圆了眼睛。
“动什么手啊!你疯了!?都抢完了,没我们啥事了呀!明洋!你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