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锦荣拿着一封信快步走了进来。
边上还跟着茶花峒的几位蛊师。
领头的是麻半斤以及花婶子。
“是青崖峒吧,无须大惊小怪。”
我说。
麻锦荣将信件递上来。
我没有接过信,而是惊讶地问道:“你看过这封信?”
麻锦荣摇头说:“没有啊。来人只说把信交给你,到时候会与你斗蛊……我只是拿着……”
话还没说完。
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整张脸发黑,眼珠翻白,腹部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我将他扶过来,用针扎了他的右手,而后用力一挤,右手流出了黑血。
黑血之中。
有数只钩子虫。
属于疳蛊的一种变形。
个头不大,在疳蛊的尾部,还有一部分蝎子蛊的模样。
之前,麻云峰写给麻大牙信件里,就曾经下过这种蛊虫。
斗蛊已经开始了。
我戴上手套,打开信件,上面写着字:斗蛊决生死,以报麻云峰、麻天罗之大仇,亥时一刻,九色蛊挑战贵寨金蚕蛊。
信件上沾着一股煞气,扑上了一层疳蛊的粉末。
触摸之后,会顺着肌肤渗入体内。
我将信纸与信封,一起放在蜡烛上烧掉。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麻半斤激动地说。
“没错。麻云峰都输给你了,他们还不知悔改。今日又抬出九色蛊,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花婶子说。
“冬生,金蚕蛊养成了没有啊。”
麻锦荣缓了过来,双眼满是血丝,一脸怒气。
我点点头。
我心中忽然升起个恐怖的想法。
苗高山出手,是金蚕蛊刚刚埋入土中的时间点。
青崖峒出手,又恰是金蚕蛊养成的节点。
在这背后,有一位洞若观火,知晓我养蛊过程的高人啊!
他在试探我的实力。
麻锦荣冷笑一声,说道:“有金蚕就好。今日这事情,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咱们茶花峒在十三峒之中,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一切都靠你了,大蛊师。”
麻半斤与花婶子同样看着我。
两人从随身提篮里,各拿出了三个罐子。
麻半斤说:“这里的蛊虫,随你操控。今晚,一定要赢。”
花婶子说:“一定要赢。”
另外两位麻姓蛊师,也都交出了自己的蛊虫。
他们向来吝啬自己的蛊虫。
没想到这会,全部拿了出来。
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入夜之后。
寨子静悄悄的。
阴沉了一天,并没有下一滴雨。
一支火把出现在寨子入口。
我看到了青崖峒来人。
一个黑衣老者走在前面。
我去过青崖峒。
黑衣老者非常的干瘦,脸看起来有些有些熟悉,只是记不起他的名字。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
黑衣老者身后,跟着的竟是连翘。
她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手中还有一根黑竹棍,不断地敲打着地面。
显然是盲人的打扮。
我只觉得五雷轰顶。
连翘在养尸洞眼睛受了伤,按道理说我给她开的药方,给出了治疗方案,足够双眼恢复过来。
难道中间发生了意外。
又或者是我的诊断出现了错误,贻误时机,害她变成了瞎子。
我心中千头万绪,脑袋里更是乱糟糟的。
“连翘,你眼睛没有好吗?”
我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