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勤奎一听她提到王翠梅了,大有不忿:“你骂我就骂我,别扯上他人,也别让孩子在这听着。”
冯刘氏挑高声线:“哟,你做丑事时,怎么不想想孩子?你们两个狗男女,狼狈为奸,有什么不能提?”
“你俩就该被脱光了绑在车上游街示众!然后挂在城门上做个示范,让大家伙儿都明白人不是兽,不能乱交配!”
冯勤奎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半晌,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当家人身份,不甘认输,捏了捏拳头,咬着牙说。
“你个夜叉婆,到底想干啥?我是个男人,有三妻四妾也不为过,我不过就是犯了男人裤裆里不安分的小错,至于揪着不放吗?说破大天去,我也是你男人,是你儿女的亲爹!”
冯小喜听了这话又羞又气,哭声更甚,捂着脸跑了出去。
何苗气不过,也不惯着他,开口国粹了几句,继而说:“你还好意思让我们称呼你爹吗?好意思为人父母吗?干脆把脸皮扯了做鼓面吧!”
被儿媳妇这样指着鼻子骂,冯勤奎火冒三丈,恼羞成怒。
“何苗,你个败家娘们儿,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信不信我们老冯家把你休了,把你撵回娘家去,继续当寡妇?”
这人啊,都戴着面具生活,一旦被揭开面具,最丑恶的一面便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了。
冯勤奎现在就像一只正在偷腥又被踩了尾巴的猫,顾不得体面,伸出爪子和牙齿逮谁咬谁。
他破口大骂,用尽了肮脏的语言,吐沫星子横飞。
何苗也不是好惹的,遇强则强,几句话怼回去,丝毫不败下风,这种时候,虽然打嘴仗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好歹增强气势。
何况,冯勤奎这个臭男人自己做了亏心事,不但不思悔改,还强词夺理,怎能容他?
他到底还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只会骂脏话,说不出什么实际内容,长期打造憨厚老实不爱说话的人设,养成了一张笨嘴,几个回合下来,被何苗气得直翻白眼。
冯刘氏在旁边含着笑看了半天。
要说昨天冯勤奎跟她发火,扬言要休了她,她是真的害怕。
村子里的女人不管是被休还是和离,都捞不到一丁点好处,不仅净身出户,孩子也都要留在夫家,因为孩子们可都是随爹姓的。
所以她再强硬,内心也忐忑,害怕一个不小心真的被休,那还不如直接死了。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冯勤奎在外面有姘头,局势大逆转。
此时,她不仅不怕,心里还畅快得很,看着一起生活多年的男人像个咬人挠人的疯猫疯狗似的无能狂怒,她就想笑。
“得了吧,冯勤奎,闭上你的臭嘴,我的儿媳妇是能让你这个臭男人随便辱骂的吗?被撵出去人的是你,不是她!”
“哼,告诉你吧,明天我就去找里正来裁决,咱们两个和离分家!孩子们跟我过,你自己卷铺盖走人,冯家的一砖一瓦你都别想带走,包括你那个藏娇的破棚子!”
冯刘氏有力地隔空挥了一圈手。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冯勤奎立马愣住了,又想起自己正在铁匠铺子的茅屋里遭苦遭难的梅儿,心底里漾起一股恐惧。
冯刘氏见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意识到自己的危机了。
“呵呵,怎么?想起来了?没力气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