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人声嘈杂,酒楼外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艳阳之下,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喧闹的堂厅,四处都是浮动的人影,小二忙得焦头烂额。
要说这样鱼龙混杂的场所里,却有一处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小巧精致的女孩,披了一件嫣红金丝绣花纹斗篷,精致的做工,极品的面料处处透着些与这边境地域的格格不入。
她细瘦的身躯被掩盖在斗篷中,嵌着雪绒的兜帽挡住脸,看不出模样。
浅浅露出洁白小巧的下巴,往上是隐约可见的嫣红唇瓣。
女童柔软白皙的小手捧着小二哥刚上好的一杯茶,安静的坐着,精致得像是宫廷里锦衣玉食堆砌起的白玉娃娃。
桌上菜肴看上去美味可口,香味四溢。
原本将她绑来的两个壮汉,见她实在乖巧,倒也没有刻意为难。
只是将人盯紧了些,并未用上绳索。
幼妤低垂着眸子,透过帽檐静静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视线划过墙角,那里趴着的是一个醉死的流浪汉。
酒楼内四处都是吆五喝六的嘈杂声,然而这些声音丝毫不影响醉醺醺的人趴在案桌上昏睡,他将脸埋进臂弯间,环抱着一个葫芦状的酒瓶。他的身形修长,年岁看上去不大。
只是那一头凌乱的杂发再配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像外边儿的叫花子。
这家店里的小二能让他进来喝酒,看来是个心善的。
【阿妤,不走吗?】
【不急。】
幼妤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看向醉汉,嘴角轻轻勾起。
沧溟,睡够了,你该清醒了。
原剧情里,国力强盛的九州与暮桑之间的战争,却只持续了短短几年,起初九州百姓们都依然信仰他们的战神大将军会出现,带领他们走向胜利,就像当年一样。
后来直到九州最后一座城池被攻陷,他依旧没有出现。
他们不知道,沧溟在女主温馨雅的劝说下,舍弃了九州。
毕竟,那时候的暮桑比起九州奢靡腐烂的王朝,实在是强大得多。
而温馨雅也承诺,战争胜败祸不及百姓。
单凭这一点,便将他稳稳的拿捏住。两国征战,最无辜的人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吗。
只是他没想到枫津最后的残暴程度,竟然和当年的九州一样。
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在眼前,
每日里闭上眼,九州的亡魂伴着风声,质问他为何没有出战。
愧疚和不甘整日撕扯他的灵魂。
最后沧溟被困在自己的噩梦里,他将自己当做了亡魂。
幼妤轻叹了口气,这又是一个被男女主忽悠瘸了的笨蛋。
“好了,这吃也吃了,咱们该走了。识相的话,就自己安静的走,别逼我动手。”
耳边是壮汉低声的警告。幼妤勾起嘴角笑了笑,我最识相了。
幼妤安静的起身,步履缓慢,在路过醉汉时,她又以极快的速度跑上前,躲在那人身后。
她扯着醉汉的袖子怯怯地说,尾音细弱轻颤着。
“大哥哥,救救我,他们是人牙子。”
忽然被人扯住,沧溟抱着酒壶的手松开,酒壶从手中滑落。
醉汉朦胧的眼睛应声睁开,他低头紧紧盯着地上散落的酒,
沧溟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好浪费。
他抬眼朝着身前的两个壮汉看去,半眯的眼眸透着一股凉意。
壮汉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定在原地不敢动弹。那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涌来。但是想到对家交代的事情,他们还是壮着胆子开口
“少,少侠。她是我闺女,之前吵着让人买糖呢。没给她买就开始闹腾了。”
沧溟醉的有些糊涂了,低头间只见那双拉扯住袖子的手,宛如浅嫩的青葱,莹白如雪。
细白的手顺着沧溟的视线急促的滑过,绵软的按在了他的右手背上,像云一般绵软。
柔滑的触感让他怔愣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这是喝多了吧。
他晃了晃头,回身看去
入眼是女孩那双渐渐生起蓊郁的眼睛,迷蒙的水汽如一层薄薄的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