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在!”
李善长、刘伯温挤出人群,忙凑到朱标跟前。
等两人站定,朱标面色一沉,正色训诫道:
“你二人一为知府、一为知州。”
“孤要你二人尽全力改善凤阳民生,一年之内,要百姓安居乐业!”
“臣领旨。”
“臣领旨。”
“诚意伯,合并税赋之事,可以着手去办。”
“臣万死不辞!”
“凤阳各县县令可在?”
“在!”
听到朱标的声音,铁铉带着十几名新上任的知县,快速挤到朱标跟前。
也是等那十几名新任县令刚刚站定。
朱标一改先前训诫李善长、刘伯温时的严肃神情。
转而竟冲面前这十几名县令小官,微微拱手道:
“凤阳的百姓,苦先前贪官恶吏久矣。”
“民生艰苦,天所不忍。”
“你等身为父母官,还望体恤百姓,广施仁政,不可劳民。”
当看到朱标堂堂太子,竟冲他们这些小小县令拱手嘱咐。
十几人忙跪在地上。
“臣等谨记。”
“臣等谨记~”
“如此,孤家乡这些父老乡亲,便拜托几位了。”
朱标说着,将眼前那些个青年县令一一扶起。
见朱标如此。
李善长、刘伯温对视一眼。
看向朱标的眼神,愈发敬重了几分。
高位之人,对直属手下当严,对基层小领导当宽。
这的确是驭人之道。
恰如一家公司的董事长,绝对不会将威严施加给一名小组长。
越级逞威,非但不会彰显威严,反而会有损威信。
可即便知道朱标此举另有深意。
李善长、刘伯温却不觉得朱标擅弄人心。
毕竟朱标想要施以宽仁,赏赐这些县令,或给他们个目的,办法实在太多了些。
朱标也完全没必要自降身份,冲这些县令拱手嘱托。
之所以如此。
也是朱标以自己的太子之尊,给这些县令一份荣耀。
让他们时刻记住。
他们善待凤阳百姓,乃是受当朝太子之托。
毕竟眼前这些个县令都是刚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
这份看不见、摸不着的荣耀。
远比什么金银美玉、高官厚禄更能让他们慎独自省。
此时朱标看向李善长、刘伯温还有那些个县令。
当着众多百姓的面,朗声说道:
“孤今日定下承诺。”
“一月后,孤重返凤阳,不得再听到类似先前一般,官员恶吏欺压百官之传闻。”
“一年后,孤重返凤阳,不得见到无家可归,无田可耕的穷苦百姓。”
“若你等治下诸县,百姓日子不能温饱,届时孤定不会姑息宽纵!”
“臣等谨记。”
“臣等谨记~”
在十几名县令叩首回话的同时。
周围百姓好似浪潮般,相继跪在地上,冲朱标高呼。
“太子圣明!”
“太子圣明~”
“诸位请起,快起来!”
朱标说着,将距离自己最近的几名老者扶了起来。
“我本就是咱凤阳的娃,深究起来,不少人都还是我的长辈呢。”
“叔叔伯伯们,若是今后再有贪官恶吏欺压你们,就跟小子我讲!”
“到时候我回来给大家伙出气好不好!”
“好!”
“好......”
听到在场百姓振奋高喊。
朱标也发觉他们眼中的担忧,正慢慢消散。
旋即,朱标冲着无数百姓,故作玩笑道:
“中都城前那门登闻鼓,不一定非要有冤屈了才能敲嘛。”
“若是大家伙想我,想我回来看大家伙,索性就敲上个一次两次。”
“只要无事,我定然会回咱家乡,回来看看大家伙!”
“太子老爷,您当真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