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公裕一锤落下,在泥沙构成的路面上留下一个大坑,污水顺着坑洞的边缘缓缓流入坑中。
退去的黑衣人杀意牢牢锁定住晏公裕,此时的他依然没有显露出魂环的意思。
黑衣人冲向晏公裕反握抛刀转正握,此时朝下的刀刃隐与黑衣人的手臂之后,显然是想让晏公裕更难察觉进攻的方式。他身形如风,速度极快,只留下一道黑影在空中划过。
随着敌人的到来,晏公裕狠狠的抡起手中的铁锤,巨大的力道直接抡歪了黑衣人的一记下刺。紧接着公裕就是两次左右斜劈,铁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带起阵阵风声。
黑衣人手腕一转,匕首在空中闪烁着寒光,反击着晏公裕的每一次挥锤,正手持刀的优势显现出来,
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素质和精准的控制,硬是用匕首格挡住了公裕的连番进攻。
晏公裕得势不饶人一个俯身铁锤冲着黑衣人的小腿扫去,黑衣人灵活的向后退却半步,用匕首带歪了铁锤的方向。
见攻势不成,此时被酒精影响着的晏公裕攻势越发凌厉,微微跃起一记下劈冲着黑衣人脑袋而去,不过这一记凶猛的攻势却被黑衣人在锤头刚刚下落不到一寸就拦截了。
晏公裕猛然出现的截停震得一滞,这种在技巧和速度上都高于自己的对手,他多少年没有碰到过了。他心中暗暗惊讶,但也不甘示弱,立即调整了攻击节奏。
于是,晏公裕不得不放弃速胜的打法开始利用自己力量优势开始不断地变换横扫的目标,忽上忽下的铁锤让黑衣人的火气越发高涨,这等莽夫不值得自己花费如此多的精力。
黑衣人抓住挥锤的空挡,近身左手拍开晏公裕挥锤的右手,一记斜刺冲着晏公裕的肩窝而去。
晏公裕不敢大意,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机,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用力一推,横锤拦在下刺的小臂之上。他想要借势反击,但却发现自己的铁锤被对方牢牢卡住,无法动弹。
这是黑衣人的陷井,晏公裕截停胳臂一瞬间,黑衣人转婉卡住锤柄往后一带,左右手同时使劲,后拉钩挂。
晏公裕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上传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暴露出了要害。
此时的晏公裕内心一片冰凉,大势已去,自己右手被控,只要匕首顺着手臂往前一划,自己将会身首异处。他想要挣扎,但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可是黑衣人只是顺着他的小臂往上,在晏公裕的右手大臂处划出了一道血痕。他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似乎在享受着晏公裕的绝望和恐惧。
晏公裕往后退了三步,左手狠狠地捂住伤口,用魂力止住了流血。淋漓的鲜血让他的酒完全醒了。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体越来越沉重。
这样下去不行,这个对手的目的还不知道,但是他折磨自己的打算却是显露无疑。
他必须想办法逃脱或者反败为胜。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他还有徒弟要照顾,还有工坊的订单要完成。
老铁匠挥动铁锤,继续向着黑衣人攻去。他不再保留自己的魂力,让铁锤上涌现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这是他第二魂技——百炼锤势。
老铁匠发了狠,既然进攻不能奏效那就逼退!他想要借着自己的力量和魂技打开一条生路,逃离这个死亡陷阱。
哪知黑衣人左手居然准确地抓住晏公裕右手的伤口往上一带,右手匕首一记逆刃划腕冲着右手手腕袭来。
晏公裕连忙右手往外一摆抖开匕首的攻击,可是匕首不依不饶地又冲着面门而来,飞舞的刀刃左右纷飞,再次伤到了晏公裕的右手。
晏公裕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他的右手已经被对方划得血肉模糊。他忍住痛楚,用左手紧紧握住铁锤,向着黑衣人头顶砸去。他想要以命搏命,拼个你死我活。
黑衣人露出残忍的笑容,截住晏公裕的左手,以手臂为中心逆时针闪身到其背后,一个绕臂折肘控住了晏公裕的左手,然后就是狠狠地一用力。
“啊~!”晏公裕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左臂被折断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骨头碎裂,肌肉撕裂。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黑衣人后退两步,视线盯着晏公裕完好的双腿似乎想继续玩弄这个猎物,不过巷口传来的水声惊动了他。
原来在晏公裕为了徒弟拼命的这段时间里,奥拉夫通过手环叫来了在工坊区巡逻的武魂殿巡检,黑衣人狠狠瞪了双手净废的晏公裕一眼转身消失在小巷深处。
晏公裕瘫坐在地,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他看到了奥拉夫和几个穿着武魂殿制服的人跑过来,他想要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
退去的黑衣人穿梭在平民区的巷道之中,他隐匿在兜帽下的半张脸露出诡异的微笑,计划已经成功的完成第一步,只要废了那铁匠的一双手。
他回想起刚才那场战斗,他感觉到了一种快感。他喜欢看着对方的绝望和恐惧,喜欢用自己的匕首在对方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喜欢听着对方的惨叫和哀求。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用鲜血和痛苦作画的艺术家。
接下来只需要按照计划执行,就能挑动起工坊区那上千魂师的怒火。
面对这些,小轮回宫的人会如何应对呢?黑衣人心中无比期待。
此时的工坊区内,并没有人意识到在不远处发生的袭击事件,入夜的工坊区人迹罕至而又安静,只有一声声从远处传来的锻锤声仍然在回荡。
月光洒在街道上,映照出一排排低矮的石屋,这些石屋都是工坊主们的住所和作坊,每一间都有着自己的招牌和特色。
但是在这个时候,大多数的石屋都已经熄灭了灯火,只有少数几间还亮着暗淡的光芒,那些是一些不愿意放弃时间的工匠们,他们在为了明天的订单而努力着。
工坊主不比王宫贵胄,能随随便便的用上价值不菲的魂导器照明,而传统的油灯蜡烛那可怜的照度还有价格,并不能让工坊维持昼夜不息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