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后?
这肮脏的血脉,就该绝了!
程相儒一锄头一锄头地刨着他爸的坟,双眼赤红,疯了一般。
这是谁给那贼爹修的坟?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所有疑问的答案在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被程相儒无数次期盼又无限憎恨的人,就埋在这下面!
不知道刨了多久,锄头碰到一个东西,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借着残月的冷光,坟里竟然没有棺材,而是一个双掌大小、不知什么材质的八角形金属盒。
难道,那贼爹是被火化后才下葬的?这里面装的是他的骨灰?
不对!不像!
金属盒背面光滑平整,正面及八个立面上均有半球形立体浮雕,用手去轻推,浮雕半球竟然还会一格格地滑动。
程相儒一屁股坐到地上,皱眉盯着金属盒子,越看越觉得这些半球浮雕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小丫头凑过来蹲在哥哥旁边,怯生生地问:“哥,这是啥?”
程相儒将金属盒子递给妹妹,起身去重新抄起锄头,竟继续刨起了坟。
这一次,他坚持了许久,刨得很深,却只刨到越来越坚硬的土层,再无任何发现。
“沫沫,咱爸不在这里。”程相儒气喘吁吁道。
程以沫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唇翕动,有话想问,但又不不知道该问什么。
“走,回去吧!”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快亮了。
程相儒气力全无,也无心再去找杨虎家的祖坟了,看一眼那斜歪的墓碑,拉着妹妹头也不回地离去,带走了八角金属盒,留下满地狼藉。
虽然同样是爬山,但返程的路总是要好走一些。
天蒙蒙亮的时候,兄妹俩回到了破烂的土房子里。
程相儒架起锅、生起火,端出已经凝固成膏状的粥,切成两半,只煮了半块,加了些水。
兄妹俩凑在一起蹲在灶台旁,一边烤火驱寒,一边研究那个金属八角盒。
“哥,这上面的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程以沫嘟着小嘴,陷入沉思。
程相儒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双眼发亮。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觉得浮雕图案熟悉,还可能是错觉,现在连妹妹都觉得眼熟,那就肯定是见过了。
如果这里面不是爸的骨灰,如果爸没死,那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会不会与爸的去向有关……
“啊!我想起来了!”
程以沫忽然惊呼出声,惊得程相儒直接蹦了起来。
“想起什么了?”
“咱家屋后那口井……”
不待程以沫说完,程相儒便抱着八角金属盒冲出后门,跑到井旁。
这口井呈八角柱形,每一个立面都有数量不等的半球浮雕,各自有序排列。
程相儒压下乱跳的心脏,双手微微颤抖地按照井上的浮雕图形,将八角金属盒上的半球浮雕一面面归位。
最后,盒子正面只剩半球浮雕还未归位。
程相儒经过几次尝试,终于在将半球浮雕以“十”字摆布时,八角金属盒内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应是有机括被解开了。
篳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