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习惯性地两个手指指腹搓了两下:“看起来,你确实是不够了解清瑶,你但凡看到了那天的场景,你就会知道,清瑶对许家人已经没有半点亲情可言,要说情感的话,只会是憎恶。”
“对一个人或者一家人有憎恶的情感,想盼他们不好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心难过?她只会赞同我们对许家做的事。”
听到这里,顾沛然不自觉地蹙眉。
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反驳林知安,只能试图用讲道理的方式和他理清楚这件事。
“我为什么说清瑶会有这些反应,恰巧是因为太过于了解她。”
看着林知辉有点不屑的神色,顾沛然缓缓解释:“因为许重山是许老太太的儿子,且是独子,如果他出了点什么事,那老太太也一定会活不下去。”
“清瑶和许老太太是相依为命长大的,以往不知道你们存在()
的时候,许老太太才是她的命,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和支撑,她是真心实意在乎这位陪伴她照顾她长大的奶奶,所以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觉得清瑶会高兴吗?”
他这么一说起来,两位舅舅确实是沉默了下来,开始思考这件事。
“舅舅,我知道你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清瑶好,为了让她开心快乐,所以我才说,请求两位舅舅出手对付许家的时候不要下死手就好了,拿回当初她母亲为她留下的抚养费,再让许家回到之前的生活,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站在许清瑶的立场上的话,确实已经足够了。
许清瑶自己也曾开口和他表达她心里的想法,她不想奶奶受苦遭罪。
林知安还未听完,就已经举手摆了摆,一脸不耐地回绝。
“抱歉,这件事我觉得并没有商量的余地。”林知安道:“之前听许重山聊起我妹妹的事之后,就让我二弟去查过了,调查到了知夏去京城之后的行踪。”
“哪怕我们的发现非常的微小,但排查过后有一点非常肯定——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有过知夏的入院记录,也没有她生产的记录。”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能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虽说是二十来年之前,那时候也已经有比七八十年代更好的医疗水平了,只要是生产的产妇,都会登记造册,而且由于优生优育的口号,这方面就抓得更紧了。
如果说是在医院里生了个孩子,不可能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林知辉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下来,不自在地半垂着脑袋。
林知安点了点桌面,茶凉了他都没有在意半分:“也就是说,许重山他口中所描述的临终托孤,根本就是个不成立的假说。”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聊起这个话题确实是有些沉重,顾沛然还是接了林知安抛给他的话头:“所以当初清瑶妈妈生病之后根本没能住院,且生产的时候也没在医院……”
这么残酷的现实,从口中说出来,顾沛然自己都觉得有点崩溃。
还好许清瑶先跟舅妈们去休息室了,完全没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不然她心里该不好受了。
两人的想法能到一处去,倒是让林知安摒弃了一点的偏见:“所以我非常怀疑,许重山嘴里应该没有一句真话,他的真情实感没有一分是真的,他的感情都非常廉价。”
“我非常怀疑,知夏当年的死,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