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良没有医师证、行医证,一见官就露了馅,他最害怕见官,弄不好还得蹲牢,所以,他愿意私下处理,照价赔偿。
黄开喜大概算了一下,雏鸡费、饲养费、鸡尸处理费等,共损失4000元。要求李维良必须全部赔偿。
李维良此次下川卖药,总收入也就7000多元。如果按照黄开喜要价赔偿,多半钱就没有了。李维良就和黄开喜讨价还价,二人挣得面红耳赤,()
不可开交。经过黄开寿从中调停,最终李维良给黄开喜赔偿3500元了事。
自认倒霉的李维良没想到在小鸡身上翻了船,他不敢在旺苍县逗留,就想去邻近的苍溪县将剩下的草药卖完,然后打道回府。
李维良走到旺苍县汽车站,在这里意外遇到本村的韩卜生摆摊卖药。
韩卜生比李维良小20岁,以前跟随东坪乡旧庄村一位老先生学阴阳,学艺两年后,自以为掌握了农村阴阳先生的一套把戏,未经师傅正式搭衣行礼许可,就以先生自居,出道行艺。
由于农村每一位阴阳先生都有自己的行艺范围,一位先生可以在本村及附近,甚至较远的村庄行艺,这些村庄的群众就相信这个先生的手段,无论盖房、安宅、禳灾、避祸、出嫁、下葬、占卜等,都请他们相信或祖上就一直沿用的某位先生念经、布道场,对新出道的先生极少问津。所以,韩卜生虽然出道,却很少有人请他行事,在本村和附近村寨没有市场,就跟着下川大军走四川。
那时的韩卜生刚刚涉足下川,不谙川事,还是下川队伍里的小字辈。
韩卜生问李维良到哪里去,李维良说要去苍溪县卖药。韩卜生见李维良的行囊里还有东西,知道他的药没有卖完,就说道:“李大夫,你不要去苍溪县,就在这里摆摊,车站这一块地方草药好卖,我虽然才学着下川,在这里每天也能卖一百多元。我看你袋子里所剩东西不多,就在车站街上卖,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李维良觉得韩卜生说的有理,如果正常卖,最多十天时间,他的草药即可售罄,届时,可从这里出发直接回曲林。李维良就说道:“韩先生,你说的对,我到车站后面的那条街去摆摊,晚上我与你住一起。”
一起下川的人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如果几个下川人都在一个城市卖药,就要以药摊为圆心,至少一公里为半径,这个方圆里的人众,就是药摊主人的顾客。其他下川人只能在这个范围以外摆摊卖药,互不影响,互相照应。
这样,李维良又留在旺苍县。
作为下川人,看病卖药时,没有把握的事,最好不要给患者说。失败了,自己默默地承担;成功了,别人会对你尊敬。这样,自己也就树立了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