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凤娟对吕青竹的往事回顾,吕老先生对儿子一些匪夷所思的言行找到了答案。
难怪儿子要将家里一些自己舍不得用,舍不得吃的东西拿走,要送给什么屈子;难怪儿子嘴里时常念叨着梅子;也难怪有人给儿子介绍的几个对象,吕青竹都不愿见,原来是他心中的这位青梅竹马在左右着他,并且这个大龄青年甘愿接受比他小整整一轮的一位小女子驱使,为她若痴若狂
吕元奎有点不解,问道:“娟子,青竹虽然没有对屈青梅表达过爱慕,难道这个丫头自己感觉不到吗?”
张凤娟说道:“怎么可能呢?屈青梅在初二第二学期就明白了吕青竹老师的意思,她年龄比我大,对男女关系理解更深。屈青梅觉着很为难,她曾对我说过,吕老师看她的眼神既含情脉脉,柔情万千,又火辣辣的直入心房,让她受不了,有时觉着害怕。她与吕老师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切不要说年龄差距这么大,世俗偏见能杀人,其实家里从小就为她订下了娃娃亲,对方也是普贤村一位家庭成份和她家相仿的没落家庭男子,现在做茶叶生意,年龄大她3岁,等她高中毕业就成婚。
“但这些话屈青梅不能对吕老师说,怕影响他的情绪,更担心发生意外之事。等熬到初中毕业,她与吕老师自然分开,也就没有这回事情了。今天见吕老专门问屈青梅之事,是不是吕青竹老师还在执着于这份爱情?”
吕元奎说道:“就是啊娟子,这傻儿子年纪这么大了,整日思谋着那小妖精,念念不忘什么青梅竹马,跟中邪一般,都走火入魔了。”
张凤娟说道:“啊呦,吕老师真是个痴情种子,他与屈青梅分开4年了,我记得屈青梅都已结婚了,估计孩子也有了,他怎么还害着单相思呢!”
吕元奎在一边气得直跺脚。周世泰问道:“张凤娟,你知道屈青梅现在什么地方吗?”
张凤娟说道:“如果没有外出,屈青梅应该在普贤村。”
为了全面掌握吕青竹与屈青梅的关系,周世泰特邀张凤娟陪他一起看望屈青梅。张凤娟也正牵挂着这位老同学。当天下午,二人即前往普贤村。
嘉川村距离普贤村约10公里远。周世泰和张凤娟在村口坐上一辆兰拖王车,用时40分钟,就到了普贤村。
屈青梅的家,就像仿造吕元奎家的小四合院建造的一样,建筑风格和规模与吕家如出一辙。
当周世泰和张凤娟走进屈青梅家时,周世泰感叹:难怪吕青竹这么死心塌地的痴迷于屈青梅,这不仅是屈青梅具有古典之美和小家碧玉之婉约,连住家都挺般配的。莫非这段孽缘是命中注定的,或者吕青竹冥冥之中要遭此情劫。
张凤娟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屈青梅在家吗?”
客厅门里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对应着喊声问道:“是张凤娟啊!稀客,稀客,快进屋。”
周世泰知道这个像橄榄球一样的女人就是屈青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这个女子与张凤娟描述的李清照式的婉约之美差距太大,除了挺着个大肚子外,许多妊娠斑布满蜡黄的脸,头发凌乱,身体臃肿,五短身材行动迟缓。唯一与张凤娟描绘相符的,就是那张郁郁寡欢的脸上发出的美妙动听的细小声音。
难道就是这么个女子勾去了吕青竹的魂。
见老同学行动不便,张凤娟麻利地泡茶,摆弄糕点。
收拾停当坐下后,张凤娟戏谑道:“青梅,抱儿子心切啊!才分别一年多时间,你肚子就大了。你可知道,你在这边孕育幸福果实,吕青竹老师却在学校里为你茶饭不思,教学不宁,都害成相思病了。”
说着,张凤娟就将屈青梅初中毕业四年来,吕青竹为情感所困,情定青梅竹马,对屈青梅痴情不改,教()
学滑坡,身体和精神状况堪忧的情况,告诉了老同学。
屈青梅听了,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抽泣着说道:“吕老师,我的傻瓜老师,我的痴情汉哎!我的苦人儿!你怎能这么折磨自己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六年前就告诉他我定娃娃亲的事,让他断了念想,这都是我造孽啊!”
屈青梅断断续续说着,泣不成声。张凤娟递给她水杯,屈青梅喝了几口,平静下来后,接着说:“虽然吕老师只给我教语文课两年,但对我的关怀无微不至,已远远超出了老师对学生的爱,我完全能感受到,体会到。尽管吕老师没说过一句爱我的话,我们没有拉过一次手,可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心声,他可以为我付出一切,甚至为我去死,我知道他能做得出这种傻事,别看他身体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