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卜生的攻击见到了成效。
在东坪派出所的干涉下,柳飞云既损失了钱财和麻将桌具,又伤面子丢人,再不敢兴风作浪。李义山很窝火,寻思着怎么反击韩卜生。
就在周世泰下川回来的第四天,康增银将李义高家的一条大黄狗偷走,在他家院子里一棵核桃树上吊死,然后剥去狗皮,卸下一条狗腿,炖在锅里。康增银将其余狗肉剁成几大块,挂在核桃树上,做风干狗肉。
这康增银是康红梅的亲弟弟,今年34岁,尚未结婚。康泰来有二女一男,大女儿就是韩卜生的倒插门媳妇康红梅,二女儿康红英嫁在本村,唯一的儿子就是康增银。
康泰来对儿子从小就娇生惯养,看得比城里的公子哥儿还贵气。上学时,早晨懒床叫不醒,迟到旷课是常事,一个小学,断断续续上了十年。
康增银不但懒惰贪睡,还好吃,上学吃的早点馍馍里必须夹肉。勉强上初中时,康增银在课堂上最显著的表现就是爬在桌上睡觉,有时在梦中大声喊饿,要肉夹馍,声音盖过老师的讲课声。上体育课最大的特点是,体育器材包括篮球、足球、排球、单双杠等等,自始至终都要归他一个人使用,体育老师和其他学生稍有不从,他就要打架,就和别人过不去,非常自私,唯我独尊,直至他玩腻为止。
学校的任何纪律在康增银面前都无用,他根本不遵守,我行我素。加之康增银身高马大,体格健壮,有一身力气,老师和同学们都不敢惹他,避之唯恐不及。
康增银天马行空、随心所欲地又用五年时间读完初中。考高中时,在东坪九年制学校名列倒数第一。康增银不仅上不了高中,在东坪学校和青冈坡村也以贪吃、贪睡、懒散、打架、无赖而出名。
回到家里的康增银更失去了管教,又不会干农活,也不愿上山下地劳作,整日窝在家里,一天的任务就是睡觉,太阳照到屁股上了都不起床。康泰来夫妇见儿子不起床,将饭端到床边,睡着饿了的康增银,吃完饭又睡下了。康泰来夫妇如果催得紧了,懒汉儿子会大骂一通,连碗带饭砸向父母。有时生气恼火,还会向父母亲动手。
康泰来夫妇知道自己种下了祸根,就痛下决心,不给儿子饭吃。
夫妻俩早早起来,带足干粮,到自家责任田里劳作,中午饭和晚饭都在田边一间土坯房里简单解决,晚上也睡在那里。康泰来想,儿子饿了会来责任田里找她们,正好让儿子学着干农活。
但一周过去了,始终未见康增银来地里。康泰来不放心,就偷偷回到家里看望。
翻墙进到院子里的康泰来悄悄观察,见到一堆鸡毛,一张狗皮,一张羊皮。灶房门口有一个未去毛的狗头,一个带有两角的羊头,还有一堆骨头。
康泰来从鸡毛、狗头、羊头的颜色上立马知道,这是家里那只纯白老母鸡,守家护院的黄狗和一只黑色山羊的残骸。
康泰来大吃一惊,以为山上的丛林狼偷袭了家畜,便顾不了许多,大喊一声,打开畜圈门,5只山羊只剩4只。狗棚空着,拴狗的皮带丢在狗棚外面。鸡窝空空如也。还好,两头耕牛在牛圈里啃着干包谷草。
康泰来刚从牛圈出来,康增银揉着惺忪的眼睛从耳房卧室里出来,嘴里咕嘟着:“爸爸回来了,你大惊小怪喊叫什么,打扰了我的好梦。”
康泰来看着满脸污垢,头发蓬乱,赤身***的儿子,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整天睡觉,家里窜进了狼,将鸡羊狗都吃了,你都不知道,狼怎么没把你叼走呢?”
康增银嘿嘿一笑,说道:“说什么家里来了狼,我整天关着大门,连一只猫也休想进来。这鸡羊狗是我吃掉的,厨房里还有一条羊腿,你想吃,自己去煮。”
康泰来气得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