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完信,将自己和妇人做了介绍,果然是寇之良和朵秋兰。
在老人看信件时,韩卜生留意朵秋兰的言行,见她快人快语,声音洪亮,走路稳重,腰板硬直,动作麻利,知道她身上没有什么疾病。
待看完信件的寇之良抬起头来,韩卜生一面漫不经心的与寇之良拉家常,一面仔细观察寇之良的面相和言行。韩卜生发现,寇之良面色黝黑,眼睛深陷,皮肤松弛,眼泡浮肿,双目无光,中气不足,身体虚弱,一副病态模样。
除了这些以外,韩卜生还看到,寇之良印堂发黑,眼光四散,目光呆滞,细细的脖颈好像支撑不起并不太大的头颅,多半时间低着头。散乱的花白头发里似乎藏着什()
么东西,压着他,控制着他,使他转动起头颅显得机械。
韩卜生感觉不对头,觉得寇之良不仅身体有病,心智还被幽灵支配着。
韩卜生从行囊里取出3张黄表,在寇之良正对面一米远的水泥地上点着,盘腿掐指,念动咒语,果然看到一个小沙弥的影子。
这个小沙弥时而站在寇之良肩膀上,时而伏在寇之良背上,有时还蹲在寇之良头上,手里拿着饭钵,好像讨要什么。
寇之良看着弟弟介绍来的这位大夫在他面前如此举动,大惑不解,就说道:“韩大夫,我看你好像在行法事,难道你是通过诵经作法来治病的吗?”
韩卜生说道:“不瞒你说,我是一名大夫,同时也是一位阴阳先生。我既能依靠药物治病,亦能通过念经行法事驱走病魔。我看你患病时间久了,身体极度虚弱,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盗汗症把你糟蹋成这个样子。要治疗你的病症,必须要将你的得病原因弄清楚。还有,就是你以往做过什么亏心事没有,都给我说说。”
由于这二位大夫是弟弟介绍来的,信中说这二人治愈了弟弟多年的腿抽筋病,寇之良对治疗自己的老病也寄希望于这二人,就说道:“7年前的国庆节这一天,我在地里干活,中午时分感到很疲乏,就在一棵枫树下休息,没想到睡着了。约2小时后醒来,浑身不舒服,我挣扎着干完农活,就回家了。
“当天晚上,我开始咳嗽、发烧、流鼻涕,我觉得自己感冒了,去杨场乡卫生院检查,卫生院开了些药服用。
“我这次感冒较重,反复咳嗽、发烧、头痛,适逢阴雨十余日,我断断续续吃药治疗达一个月。感冒痊愈后,我夜间睡觉开始出汗,醒来后,出汗停止。我还想,出汗是好事情,对治疗感冒有益。没想到后来每晚如此,入睡后就开始流汗,将身上穿的背心、裤衩都湿透了。醒来后,汗流停止。这样不由自己的睡觉出汗一年多,对干农活没有太大影响,只是汗后背冷腹热,咽喉干燥。
“后来,我的身体极易出汗,吃一顿饭就汗流浃背。晚上入睡不久,就有汗液大量流出,醒来后汗停。再次入睡又出汗,一晚上反复三四次,汗液带有咸味和汗臭。早上起床,我头晕、心慌、胸闷、烦躁,食欲差。
“三年后,我夜晚出汗量更大,汗液不仅湿透睡衣,还浸湿被褥,一夜常需更换睡衣三四次,才可度过。后来,我又出现头晕、耳鸣、头皮发麻、四肢酸麻等症状,遇见事情易紧张,有时听见有人喧哗或大的响动,就会出汗。
“随着汗流量越来越大,我的身体开始消瘦,脸腿浮肿,气短身疲,头晕目眩,心烦易怒,性情急躁,我才知道自己病了,就去丹棱县医院就诊。经过做ct、b超和血常规检查,大夫说,我患有盗汗症。给我开了***、谷维素、氯丙嗪、六味地黄丸、补中益气丸等药。我服用后,症状有所减轻。停止服药后,每晚又汗流如初。
“三年前,我又去ms市医院诊治,检查结果也是盗汗症。医院同样开了一些中药、西药,我服用后盗汗症状消失。3个月后,我参加本村一位亲戚婚事,喝了些酒,盗汗症又复发了。服用ms市医院开的药也没用。后来,我又问诊过三位中医大夫,先后服用近20付中药,还是未能止住汹涌而出的汗水。
“这五六年来,我穿的衣服经常汗渍斑斑,白一片,黄一片。因为经常散发汗臭,我不敢和别人同坐同处。长期盗汗,耗费了我大量的体力、精力、心力,拖垮了我的身体。我年龄还不算大,却不能下地干活,连做些家务事也感到吃力,我成为真正的病夫,成了全家人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