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润桑说:“是杨坝村武一尘木匠亲自做的。这两处建设比较重要,一般都由大匠人亲自做。新房上梁和厨房盘灶时,我还专门去阴阳先生处看了时间。”
韩卜生又问:“文老爷,您在什么事情上得罪过武一尘师傅没有?”
文润桑想了一会,说道:“这座新房建设两年多时间,我与武木匠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矛盾,只是有两次,我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过武木匠,不知他记恨了我没有。一次是在做房子四梁八柱的木工活时,也就是上梁之前,主要是加工原木。我看到有些木头明明可以用,武木匠却嫌弃,要用更好更大的木头;一些建房当中无关紧要位置的木料使用,他却偏偏要放上好木料;有些完全可以充当椽子的小径木,武木匠却劈开做了柴火。
“我私下听到武木匠对几个徒弟说,反正文家有的是钱()
财,在使用木料上没必要凑合。
“我是一个节俭持家的人,听到这话心里憋屈,就对武木匠说,我盖房子不容易,就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你是附近有名的木匠,应该知道现在采购木料的艰难,对所有木材都应做到物尽其用。我花高价买来的每根木头,都是用来盖房的,而不是当柴火烧的。
“听了我的数落,武一尘满脸通红,没有与我反驳,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埋头干活。我想,我说的话在理,他不应该生气。
“还有一次,是在垒锅台之前。这次我责怪武一尘,是因为吃喝之事。
“在厨房里垒锅台,新房建设已接近尾声。这武一尘喜欢喝两杯,每次吃晚饭,他都要喝二两。这也没有什么,因为我在饭菜烟酒方面,准备充足。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给武一尘惯下了毛病。这武一尘在我家里吃喝也就罢了,有时喝高兴了,还要叫上他的亲戚朋友到他家里去喝酒,顺手牵羊在我家里提两瓶酒、一条烟。要知道,我准备的酒是马嘴河白酒与陈丽红白酒两种,这都是我们丹棱县的瓶装好酒。香烟是雪莲与皇城两种,价格都可以。
“在这之前,武一尘往自己家里提烟酒的事有七八次了,我都忍着不说。那一次,武一尘提走了烟酒不算,竟然将我家里卤好的一个大猪头也顺手拿去了。我觉着武一尘太不像话了,就将平时压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我尊重你武一尘是一位好木匠,好吃好喝供着你,是希望你给我把房子里的木工活做好,而不是让你吃大户。你这样下去,我可供不起你这尊佛。你这种德性,谁还敢请你。
“我说这话时,武一尘和他几个徒弟都在场。武一尘可能认识到自己的过极行为,将烟酒和卤猪头全部放下。从那以后,武一尘再没有往自己家里拿过烟酒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