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结束,楼云贤已经哽咽难言,泣不成声。
这些女学徒可是亲眼看着师姐受苦成角儿,风光无限,如今却因莫须有的罪名变得声名狼藉。
有道是声色犬马得浮名,他朝深陷泥淖地。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这巨大落差,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们想起自己那苦命,也在明池边哭哭滴滴,甭管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好歹同为戏子,哭一哭尽尽心意。
吱呀!
宋思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戏楼外响起枪响,随后大门打开,郑克带着巡警包围门口,渐渐走向明池。
楼云贤知道他们来了,也清楚她要去哪里了,悲戚出声:
“郑队长,容我更衣洗妆,再跟你们走一遭。”
郑克摘下墨镜:“请便~”
“郑队长,如今云贤只是有嫌疑,你们连证据都没找到,难道只凭着八卦报道,就要抓人进局子?”
好嘛,还是来了,岳观潮心说楼班主意,暂且不提同行,那许多觊觎她美貌的人,你说会不会趁着这次危机就对她做点什么。”
“说到底,没了名声和追捧,她就是个人人都想咬一口的红苹果。”
“你的戏班子难道比奉天巡警总局还安全,她去了那里,我想除了军队没人可以突破警局的防护!”
“可,云贤注定要受苦。”
楼温良不敢想监狱里的生活,徒儿好不容易有今天,却被投入牢狱,多少有些意难平。
“楼班主,巡警局总巡叫宋思威,我叫宋思媛。”
她挤眉弄眼,暗示得再没那么明显了,楼温良嗫嚅琢磨,眼中一亮:
“原来如此,是你们在保护云贤。”
“如此,我便放心一些了。”
话语间,楼云贤已经卸去戏服行头,洗尽铅华。
此时的她略施淡妆、乌发垂泄,白皙皮肤更显精致,身上的湖蓝色旗袍内敛低调,反而衬得她如空谷幽兰,多了一丝傲然风骨。
走进客堂,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眉眼温柔,笑意看向楼温良:
“师父,徒儿无能,本该侍奉终老,没想到半途入狱,若有来生,必定衔草结环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