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居)
到了中午,萧沅静和刘风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两人不约而同回到破旧的小木屋,坐在桌子上叫唤。
刘朔山年纪大了消化慢,加上成天躺着晒太阳也没消耗多少体力,看着两个饿得不行的孩子,心下好玩,问道:想吃饭了吗?
想。嗯啊。
刘风和萧沅静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个头发半白的老头,齐声道。
想吃自己去做,厨房里有食材。
你是大人,你做吧。刘风道。.br>
不,过了今年,我就是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当然现在也不年轻了,这种事,你们忍心看我一个老头子操劳吗?刘朔山强行卖惨,试图收割刘风和萧沅静的同情心。
我只会烤。刘风道。
我好像什么也不会。萧沅静道。
我只会煮面条和股扎汤,你们决定吃哪样?刘朔山无奈。
股扎汤是什么?萧沅静问道。
这是山东的一种面食,很好吃的。刘风道。
嗯,那就股扎汤吧。萧沅静点点头。
刘朔山也不废话,虽然只会做两样饭,但是每一样都到了相当熟练的境界,不一会儿股扎汤就出锅了,带着葱香和热气,分别舀了满满两大碗端到刘风和萧沅静面前。
刘风拿起筷子,闻了一下,确认是熟悉的配方,问道:你又不吃了?
如果你数年如一日的只吃两样饭的话,我想你就会明白了。刘朔山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刘风和萧沅静,摇摇头道:然而我却再也回不到那个童年了,我娘很早就离开了我,我只来得及从她身上学到这些东西。
然而我连自己亲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萧沅静放下碗,摸了摸肚子,又去厨房盛了半碗。
我也是。刘风擦擦嘴巴,伸个懒腰道:所以你活了这么多年就只会做两样面食?
做饭哪有游山玩水自在啊,那本来就是女人干的事情,而且我年轻的时候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赚了好多钱,走到哪里都阔绰,哪晓得有一天会自己一个人生活。刘朔山回忆往事,陷入了沉思。
那么,为什么后来要决定归隐了呢?刘风道。
大概活得久了,越活越觉得淡吧,况且世事无常&ash;&ash;刘朔山思吟道:总之一个人随性而活就好了,关键看你想追求什么。
追求么,说实话我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实在的想法。刘风茫然道。
人总有有个奔头,就算你是个普通平民,起码也要娶妻生子,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嗯,可是我们这里哪有女子?
我看你和沅静就很好。刘朔山露出暗示性的微笑。
她不是我师姐吗?
你们小时候叫着玩的,大了之后对感情不那么懵懂了,还不就自然而然走到一起了?
我不懂。
你小子不上道,唉。
话说回来,你这次去江南干什么来?就给我带了个师姐回来?
那自然不是,我这次去云南采购了许多名茶,足够咱爷仨喝半年了。刘朔山搓着手,露出孩子般开心的笑容。
很好奇你的钱哪来的。
那当然是治病救人赚来的,你以为医生到了我这境界还会缺钱花吗?所以平时多学着点,以后要是一个人闯荡江湖也能吃的开,你说是不是?刘朔山自豪的说。
嗯。
刘风答应了一声,提着斧头和锤子朝外边走。
咦,你干嘛去?
砍东西。
你要砍谁?刘朔山顿时被茶水呛了一口。
砍木头,做一张床,师姐说我的石头床太硬了睡不惯。刘风呆呆道。
那倒也是,算了,这种精细活我来吧,你力气还欠,去午睡吧。刘朔山打起精神,接过刘风手上的工具,开始乒乒乓乓对着木材敲打起来。
萧沅静吃饱了,看着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为了自己睡觉的事情忙活,心里感到挺暖的,虽然之前与他们并不相识,但自己此时举目无亲,倒也可以将其当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