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市公安局审讯室内,早已憔悴不堪的吴明芬,有气无力地供述着:
吴明芬本是安城县人,自幼家里穷,没上过几天学,从小就跟着父母在田间务农。
家里有弟妹,但她不知道具体有几个,因为她15岁的时候,便被父母以500块钱卖到山里一个40多岁家徒四壁的单身汉当老婆,那单身汉身材瘦小,背形佝偻。可是父母不知吴明芬其实早就心有所属,然而心里的那个人只能藏在心里,见不得光。
“我是一个年轻健康的女孩,竟还不如那半残废。真是可笑。”
不到一年的时间,吴明芬流了两次产,两次被打得半残,腿脚断了,不能动弹。
大冷的冬天,在山里,连床棉被都没有,穿着别人挑剩的破袄,冻的手脚、耳朵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长满了冻疮。
那单身汉每天给她丢个馒头,身上的伤痛,加上寒冷侵袭,令她几度晕厥,眼里冒着金光,感觉自己要死了。
想着死也就死了吧,免得活在这世上受苦。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舍得就这样死掉,忍着伤痛爬到厨房,咬着牙烧了点热水,硬生生熬到了春天。因为从春天开始,天气开始转暖,山路再崎岖,也有了希望。
第二年春天,她再次怀孕,那户人家本不抱希望,因为两次流产,村里人都说她是个兜不住孩子的女人。偏偏她所谓的“婆婆”不死心,因为这是她花重金买来的媳妇,就像买来的母猪,下不来崽,那可就亏大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她给吴明芬换了厚被褥,每天给她吃三碗白米饭,但也不忘对着她破口大骂:“你可真够金贵的,不吃好喝好,连个崽子都生不了。买你可真够亏的,别人家的媳妇可没有这般伺候,那孩子一个又一个,你呀,真是个赔钱货。”
吴明芬知道,现在正是让他们放松警惕的大好时机,便对那“婆婆”苦苦哀求,说自己是被爸妈卖的,家里人不要她了,把她当牲口。在这里,他们还给口饭吃,现在怀孕了,她不想走了,想和老公好好生活下去,给他们家生个大胖孩子。
“婆婆”可不是会轻易上当的人,幸而吴明芬聪明,动不动就找机会和她唠嗑,一幅把对方当亲妈的模样,给她洗衣做饭,晚上给老公暖被窝。“婆婆”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归是松懈了不少。
一天夜里,她趁那家人不备,偷了几件衣服,几块馍,便逃了出来。
虽然山路难走,河水湍急,后面有人追踪。但是她自己也是在山里长大的人,摸黑走个山路不算什么难事。走走停停,她足足跑了两天,才到一个镇上。终于自由了。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四处打工,洗碗、搬货,凡是能赚到钱的,她都干。
由于过于辛苦,加上营养不良,她再次流产。这次流产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要不是好心人收留,她可能早就不在人世。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遇上了经济发展的好时代。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给人看铺子,当销售,赚了钱,自己花,过了一段自在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自己终究还是被人给骗了。年轻的吴明芬丰满圆润,长得还算端庄。不过她遇上了一个让她这辈子都回不了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