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刚才估计在罗汉王手里吃了苦头,狰狞可怖地发出荷荷恐吓声,却不敢反抗。
罗汉王提起小孩仔细观察:“看样子只有十来岁……”他脸有忧色:“有小孩就会有大人,可能还有其他人,大家小心在意!”
阿葭上前把小孩从罗汉王手里抱下来:“你手劲太大别把他弄伤了。”她扶着孩子的肩膀,目光尽是温柔抚慰:“小朋友……你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暴躁无比的野人小孩在阿葭柔和安慰下逐渐平息,但无论阿葭怎么询问,他总是不说话,像哑巴一样发出啊啊的声音,看样子就是个哑巴。
王一行蹲下细细打量他:“这孩子虽然不说话,但我看他好像没有听不懂的神情,倒像是想说话说不出,我觉得……我觉得他是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大宝抱臂在一旁嘻嘻笑:“人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是有父母的,他爸爸妈妈当然会教他说话啊,我看他是没对我们放下戒心吧。”
野人小孩突然转头直直望着大宝,大宝板起脸训斥他:“怎么?不服啊?是不是还想和我练一练?”小孩砸巴着嘴半天,极力想说什么,好久终于含含糊糊挤出几个字来:“爸爸,妈妈……”
我们都一怔,王一行回头问我:“我没听错吧?他刚才说的是爸爸妈妈吗?”
我忙点头:“你没听错……他会这两个词说明和我们一样是正常人类,小心点了,一个小孩都有杀伤武器,大人更别说了,别搞得被同类吃了。”
阿葭拿起野人小孩的手轻轻摩挲着,试图让他更放松,一边柔声问:“爸爸,妈妈,他们在哪里?”
小孩仿佛听明白了,指指身后丛林深处,这下大家更坚信他能听懂。阿葭趁热打铁:“能带我们去找爸爸妈妈吗?我们不是坏人。”说着从背包取出几块面包递给他。
野人小孩一吃到面包眼睛都几乎瞪圆了,似乎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包消灭得干干净净,吃完了又盯着背包。阿葭只好又拿了几块面包和压缩饼干,还有一瓶水,嘱咐他慢慢吃喝,一边心疼地摸着他的头。
一群人傻站着围观小孩吃饱喝足,终于见他站了起来,冲我们打了个手势,示意跟他走。我请示王一行:“是不是跟去看看?”
王一行斩钉截铁:“当然!能找个熟悉环境的现成向导再好不过了!”
跟着小孩进了丛林,阿葭带着他走在最前面。我怕阿葭有什么闪失紧紧跟在她后面,野人小孩看样子非常信任阿葭,牵着她手一直走,同时也对其他人慢慢减了戒心。野人小孩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尽管草深林密,但左穿右插极为迅速快捷,既没遇到障碍也没什么危险,的确省力安全得多。
行了不久,天上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我们用手挡雨,都难以置信,没搞错吧?在这么深地下了,居然会有雨?
陆路平抬望穹顶说:“说来怪其实也不难解释,这里有的岩层透水性好,头顶的地下河水量充足,有水渗出来再正常不过了。我们有时候去一些溶洞玩,不也是很潮湿有水滴么?这只不过是水多得看起来像下雨。也亏得有这么充足的水,不然怎能滋养出这么一大片丛林?”
几十分钟后来到一片小小空地,看样子是人工开发出来的,有大量砍伐的痕迹。中间用树木茅草搭了一座小屋子,应该是野人小孩的住宅了,但左顾右盼也没看到其他人。
正奇怪时,小孩把我们带到了茅屋后,屋后有两个用石块黄土堆着的小土包,他手指土包,费劲地喊:“爸爸……妈妈……”一边喊,眼眶一边红了,泪水马()
上就淌了出来。
一瞬间我明白过来,野人小孩的父母原来早已去世,偌大的地下丛林里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努力地活着。一想到这,看着野人小孩瘦弱的身影,心里隐隐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