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一行相顾哑然,的确谈及采蘩时我们并没有忌讳其他队员,特别是第一次遭遇罗汉王,几乎全程都在说采蘩。
谢子午指指自己脑袋:“有时想知道某些事不一定要别人告诉你,只要善于分析就能做到,我做过测试,iq至少在一百六以上。”
我又问他:“既然你只想寻回父亲,为什么不能公开身份呢,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就像教授也是为了找家人,难道还怕王队知道你是莫老师的儿子会把你踢走吗?”
谢子午神情冷傲:“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不说我也知道,父亲不会跟人打交道,一直人缘不好。说来可笑,因为父亲缘故,我和母亲一直来自卑地活着,让你们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对你们来说不见得是多么重要的事,不提也罢。”
欧阳教授正色道:“那你就错了,再卑微的父母也是儿女一生的骄傲,你堂堂正正大声说我是莫离恨的儿子那又怎样?”
听了教授的话,我深有感触,有时街边看到肮脏疯癫的乞丐流浪汉,心里也在想,他们的父母呢?在哪里?即使他们如蝼蚁一般活着,即使被世人万般看贱,总归也是某两个人的掌中宝、心头肉。
谢子午很惭愧,也很感动:“是我错了,对不起,感谢教授的教诲。”
阿葭好奇地问谢子午:“你小时候来过我家,那你有没有见过我?我怎么没一点印象了?”
谢子午笑道:“当然,那时我十来岁了,可你太小了,我记得有次教授给了我一颗糖,你一直哭闹不休,母亲让我还给你,到最后我也没吃到那颗糖,让我惦记了好久……那时候你白白胖胖挺可爱的。”
我看不得他和阿葭叙旧,赶紧打岔:“以前的事情慢慢再聊吧,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就走吧,我怕不够时间就麻烦了……老王你说是吧?”
王一行当然知道我打的什么算盘,加上他也不想多问了,便接过我的话:“那好吧,准备出发。”
谢子午嘴角泛起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仿佛洞穿了我的阴谋,对王一行说:“我算过关了吧?”
王一行轻松地笑:“当然,不过……过关是暂时的,在这里没法验证,出去后可能还得来一次。哦,你不要介意,不是针对你一个,每个人都会有一次审查和保密交待。”
谢子午无所谓:“没关系的,查就查呗。”他背起背包就走,经过我身边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给了我一个十分友善的笑容,不知怎的我忽然在这同龄人眼中似乎感到了一种“慈祥”的感觉。
阿葭想到了什么事,想叫住他:“等等,还有件事……”
我马上把她拉住:“有什么话慢慢再说吧,有的是时间,现在赶路要紧。”阿葭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下去,但最终没说下去了。
王一行查看了陆路平的情况,还是昏迷不醒,没奈何只得对大宝说:“还得麻烦你,这里不像罗前辈当年的亭子安全,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大宝没畏难,很痛快答应了。
走出一段路,发光苔藓渐渐又多了起来,光线越来越强,不需要照明设备了。按谢子午的说法,黑暗区域可能就是尸魈的活动范围,很多动物都有自己的领地,黑暗就是尸魈的领地和象征,回程时可以的话最好避开刚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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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葭悄悄对我说:“刚才你怎么不让我和他说话,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她虽然是责问脸上却没有半点生气,相反倒挺高兴的,就差没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他说话”。
我小声说:“有的话没必要问,问了也是白问,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
阿葭怔怔看着我:“你好像真的知道我想说什么?”
“当然了,我可不是吃醋,”我声音更低了:“你是不是想问幻术是不是他搞出来的?”